金野暴跳如雷地吼道:“李孽,你幹什麼呢?怎麼還不動手?”
“你他麼閉嘴,有本事自己上!”我輕輕擦了擦手上的汗水,伸手握住一把飛刀:“檀越,幫我扔一具體屍體到石頭上,你自己小心點兒。”
檀越二話沒說,淩空翻身之間用雙腳鉤住樓板,揚手出鞭纏住一具屍體之後,拚盡全力甩向了地上的石卵。屍體的腦袋頓時在石頭上砸得腦漿迸裂,淋漓鮮血一瞬間染紅了石塊。
我也看見一道氣流順著檀越的鞭梢向他反衝而去:“快鬆手!”
我話音剛落,檀越的長鞭忽然從鞭梢開始,一寸寸的炸得粉碎。檀越抬手把長鞭扔了出去。我眼看著幾米長的鞭子像是點燃的引線一樣在空中灰飛煙滅時,檀越卻身形一顫,落向了地麵。
不好!檀越落地之後說不定就會掉進鬼神可控的範圍內,他必死無疑!
恰恰這時,我的餘光剛好掃見石卵因為染血之後而出現的一道裂痕:“檀越拍刀!”
我怒吼之間拚盡全力把手中的飛刀射向了檀越附近的牆壁,半尺飛刀倏然沒入牆中兩寸。一直想伸手抓牆的檀越正好拍中了飛刀的刀柄,借力反彈著往空中躍起半尺。
“抓腰帶!”杜渺拋出的腰帶也緊跟著飛到了檀越眼前。等我看見檀越借力飛起時,才算鬆了口氣,再次拔刀淩空躍起,單手握刀直奔我記憶中裂縫的方向刺了過去。
電光火石之間,我隻覺得自己的手掌從石頭縫裏猛插進去半尺多深,手指手背肯定都被蹭得皮開肉綻,否則也不會劇痛鑽心。至於,我那一刀有沒有刺中預期的位置,隻能是聽天由命了。
雖然我僅僅站立了片刻,卻覺得自己已經在生死之間遊走了幾個來回。那種感覺大概就像是一個跪在斷頭台上的死囚,明知道劊子手的鬼頭刀隨時都可能砍下來,卻遲遲都聽不見監斬官的那一聲“開刀問斬”。
片刻之後,我忽然感到一股猛烈至極的氣流順著我的手臂經絡衝進了丹田。我立刻控製不住地仰頭噴出了一口血箭。
與此同時,我身前也傳來一聲炸響——石卵就在我眼皮底下炸成了碎塊,金色骨骸赫然浮現在了咫尺之間。我猛地打了一個激靈,正想抽身後退時,骨骸的首級卻忽然掉落在了地上。
骨骸毀了!我那一刀沒偏!
沒等我鬆上一口氣,我身後忽然風聲乍起,接著,背上就被人重重地拍了一掌。我的身形立刻像是騰雲駕霧似的飛了出去,跌跌撞撞地摔在了地上。
“金野!你找死——”
“給我死!”
杜渺和檀越同聲怒吼之間,金野獰笑飛身,一掌落向我的頭頂。隻要他一掌擊實,就能拍碎我的腦袋,在檀越和杜渺的眼皮底下把我的屍體拖走。
可是,檀越的長鞭已毀,杜渺的詛咒也不可能一擊奏效……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金野的手掌在我視線當中越放越大。
電光火石之間,一道不知從哪兒飛來的白綾隔空拍在了金野身上,把他打得鮮血狂噴、倒飛幾米。
金野倒地之後,馬上一骨碌爬了起來,頭也不回地順著洞口邊緣奪路而逃。檀越和杜渺為了查看我的傷勢,僅僅慢了一步,就眼看著對方消失在了樹林深處。
檀越把我扶了起來:“你沒事吧?”
“沒事兒,死不了!”讓我奇怪的是,剛才鬼神身上那股勁氣衝入我體內之後,我的丹田不但沒有炸裂,反而生出了一種極為舒服的感覺。
我和檀越對話的當口,剛才擊退金野的那道白綾再次飛襲而來,卷起地上的金色骨骸,迅雷不及掩耳地拉出洞外。
我回頭之間,隻見跟鬼神對陣的龍女站在月光下向我們這邊微微施禮:“拜仙門藍靈兒,多謝幾位道友出手相助!今日之情,他日必報!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