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森衝著牧東咧嘴一樂:“嗬嗬,看不出來,你小子還是個多情種啊!”
牧東被說得一陣臉紅。那個丫頭眼裏卻露出了難以描述的哀傷。
我沉思了片刻道:“沉陰木還有多久出現?”
牧東深吸了一口氣道:“最晚不會超過三天。”
“好!”我向檀越說道:“聯係杜渺,讓她用最快的速度趕過來,我要看看安平村是不是被人下了詛咒。”
檀越走到門外不久就返了回來:“有人來了。”
我順著窗戶往外看了一眼,高群領著幾十個身穿蓑衣的大漢,氣勢洶洶地向我們這邊走了過來。那些人手裏清一色的提著橫把開鋒的鐵鉤。那東西可不是牧東他們拿來小打小鬧的玩意兒,真要動起手來,比一般的砍刀要好用得多。
高群跨進院子,立刻指著窗戶厲聲吼道:“你們不想讓我活,老子跟你們拚了!大不了就是一死!”
“想死?那好,我成全你!”葉森毫無征兆地從身後抽出一把槍來,揚手一槍把高群手裏的鐵鉤給打飛了出去,槍法之準,令人歎為觀止。
高群捂著被震得發麻的手腕連退了幾步,眼中凶光畢露:“反正一死,跟他們拚了!上——”
“殺——”我拔刀在手時,殺氣四溢地瞪向了對方。任誰都能看出,我絕不是在開玩笑,隻要出手,必然要見血奪命。
高群連退兩步,色厲內荏地喊道:“殺我?我看你們能殺多少人!有本事,你就把我們全都殺了!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把安平村的人全都殺了!”
高群聲音不小,附近的村民全都衝了出來,老老少少集中了三四百人,把牧東家的院子給圍了個水泄不通。
“殺光你們又如何?隻不過是分分鍾的事兒。”我從身後拎出來一個口袋:“你們排頭不是有法師在嗎?有誰聽過流毒?我手裏這袋子東西就是流毒,想要毒死你們並不難。”
高群陡然變色之間,下意識地往後連退了幾步。他顯然聽說過流毒。
流毒,說白了,就跟傳染病毒差不多,隻要一個人沾上,很快就會傳給其他人。像安平村這樣的小地方,不用一天時間就會被流毒完全覆蓋。
我說話時,眼睛一直都盯在高群的身上。他往後退了幾步之後,馬上又挺直腰杆走了出來:“你們到底是來救人,還是來殺人的?像你這樣歹毒的法師,我們不需要!馬上滾出安平村,我們另請法師!”
“對!滾出安平村!”
“滾出安平村——”
安平村民群情激奮,要不是我手裏還掐著一個空袋子,他們說不定已經像狼群一樣撲過來了。就連被我擋在身後的牧東也咬牙切齒地叫道:“算我瞎了眼睛……你們都給我滾!我就算死,也用不著你們救!”
“閉嘴!”葉森對著牧東的腦袋使勁兒拍了一下:“小屁孩知道什麼,你往後看著就行。”
牧東剛要說話,就被葉森給點住了穴道。
我們雙方正在相持不下的時候,一個老頭顫巍巍地從人群裏走了出來:“這位仙師,我老郭頭算是安平村數歲最大的人了,今天就倚老賣老,問仙師一句。你為什麼不讓高家小子另請仙師,非要把事兒做絕呢?”
我冷笑道:“我這個人就一個毛病,誰要拆我的台,我就算自己把台子砸了,落個一拍兩散,也不讓他得逞。”
我一指高群:“他昨天上門興師問罪,氣勢雖強,卻有恃無恐,說明早就想好了退路。就算我願意分出人來,去他家,他也會想辦法把我的人擠走。我說的對嗎?”
高群臉色一變:“你胡說八道什麼?”
“我胡說?”我冷聲道:“你以為我沒看出來,那人給我擺了一條陽謀?他讓你帶著村民過來尋釁,隻要我動了手,安平村就再沒有我立足之地,就算勉強留下,安平村的人也會對我心生芥蒂,沒人願意配合我。我的任務隻能以失敗告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