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越說道:“這是驅邪符,晚上用來鎮壓邪祟,應該沒有問題。”
玉石一類的講究吸取日精月華,才能讓玉石靈氣十足。但是從墓葬裏拿出來的老玉,隻能吸收陽光,用來化解煞氣,一旦拿去吸取月陰,必然煞氣更勝。到了夜間,就算不在上麵放置化煞符籙,也應該用紅布包裹,放進錦盒,不讓它見到月光。
妮圓圓的做法並沒有錯誤。
我拿著符紙來回看了幾遍:“符籙看起來簡單,但是能畫符籙的人,要麼修道,要麼修術。你屬於哪一係的人?”
妮圓圓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家父從小就教我念道經、畫靈符,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修道。”
“你繼續說。”我沒往下追問。
妮圓圓道:“我雖然不是術士,但是總覺得那塊血玉並不簡單,不敢掉以輕心,當晚就聯絡了我父親的一個老友。可是他一聽說血玉來自於鬼三角,就立刻掛了我的電話,再不肯跟我通話……”
“就在我想著再找別人的時候,忽然聽見錦盒裏麵響了幾下,等我趕過去的時候,錦盒外麵的靈符已經斷了。斷口……”
妮圓圓猶豫了一下才說道:“斷口上還沾著水跡,朱砂也變得非常模糊,看上去就像是被人用舌頭給舔斷的一樣。錦盒裏麵的血玉還在,上麵卻蒙了一層水汽。”
“我覺得不對,就趕緊去看八哥。等我看見他時,他正直挺挺地躺在沙發上,客廳裏的窗簾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給拉開了,月光把沙發背後的牆麵照得很白……”
“當時我看見一道像是舌頭一樣的影子從牆上垂了下來,一直垂到八哥影子的鼻尖上,舌尖還一下一下的收縮著,就像……就像是在舔什麼東西。”
“我嚇得尖叫了一聲,那條舌頭立刻縮了回去。八哥也醒了,臉色白得嚇人,兩隻眼圈也陷了下去,眼袋上黑得發紫。他自己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兒,一個勁兒地問我怎麼了。”
“我過了好半天才算回了神來,把剛才看到的事情跟他說了一遍,八哥嚇得也不說話了。我實在沒辦法,就告訴他,到廟上去躲躲吧,等我找到人,再想辦法。”
“八哥也同意了,還要帶著錦盒離開。我說什麼也不準他再去碰那塊血玉。他拗不過我,隻好自己一個人走了。他走之後,我就連夜帶著血玉去找我父親的那位老友,可是他說什麼也不肯給我開門。”
“我實在沒辦法,就帶著錦盒去了大覺寺。我知道那裏有兩位高僧,說不定,他們能化解血玉上的煞氣。可我還沒見到高僧,就聽到了八哥去世的消息。”
妮圓圓說到這兒才停了下來。
我追問道:“老八死了之後,錦盒還有變化嗎?”
“沒有。”妮圓圓搖了搖頭:“八哥走之前,我一直都把錦盒帶在身上,直到他走之後,錦盒都沒有變化。”
“這就怪了!”我猶豫了一會兒才說道:“你對鬼三角了解多少?”
“可以說,一無所知。”妮圓圓搖頭道:“我做鑒定師的時候,也聽人說起過鬼三角。但是談論鬼三角的人,卻一直都很神秘,說話點到為止,從來不肯多說。不過……”
妮圓圓猶豫了一下:“我覺得,我父親的那位老友,肯定知道什麼。”
“帶我去見他!”
血玉現在除了有些餘溫之外,已經沒有任何價值了,老八這邊的線索算是斷了。至於板金三郎是不是從鬼三角帶出過什麼東西,我正在找楚南查證。其他幾個死者,從沒向人透露過鬼三角的事情。
現在唯一的線索就是鬼三角。妮圓圓的那位叔伯很可能就是知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