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佑熙的話說得很慢,監控裏,宋夜雨的眉頭也不自覺地皺了起來。
張佑熙歎息一聲道:“這些事情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以後有機會我慢慢說給你們聽。”
宋夜雨氣得銀牙緊咬之間,黑山羊已經陷入了瘋狂,揮舞著東洋刀在樓梯上上下亂跑,每每對敵,不把對手砍成幾塊絕不收手。
我眼看著黑山羊一刀砍飛了一個東洋武士的腦袋之後,竟然舉著刀追在滿地亂滾的人頭後麵連連砍殺,直到把人頭給砍成兩半才舉刀殺向了另外的目標。
我不由得一皺眉頭:黑山羊已經快要完全被殺性控製了,這樣下去,宋夜雨隻要略施小計,就能將它擒拿。
我冷然開口道:“再放一頭靈畜出去。”
“早就準備好了!”張佑熙瞬間掐動了法訣,可是監控屏幕上卻什麼都沒出現。
“怎麼回事兒?”我正要說話,卻看見正對樓梯下麵的監控裏湧起了陣陣黑煙,好像有人強行把虛空炸開了一個缺口,令人恐懼的陰氣頓時從缺口裏狂湧而出。
僅僅片刻之後,缺口背後就傳出一聲牛吼,等我仔細看時,一頭全身黑氣蒸騰的公牛憑空出現在了下層。
“攔住它!”
宋夜雨的驚呼沒落,黑牛就已經衝上了樓梯,沿著梯蹬橫衝直撞地衝向人群。首當其衝的東洋武士,像是被高速行駛的火車給撞在了身上,人體被拋上半空時變得四分五裂,崩飛的屍首帶著噴射的血霧紛紛摔落。
宋夜雨眼看黑牛來勢之猛已經無法抵擋,當機立斷道:“全都跳下去!”
暗堡的修建方式十分奇特,呈圓柱形修建的四層暗堡,全部用圍繞牆壁、沒有扶手的螺旋形樓梯連接而成,每層之間直上直下的間隔大概有二十多米,跳下去的結果說不定就是粉身碎骨。
宋夜雨下令之後,不管別人如何,自己甩出一條長索,掛住樓梯邊緣,飛身而下,穩穩地落在了暗堡二層。她手下的武士想要從容跳落時,已經慢了一步,樓梯前方被黑牛驅趕過來的人群,早就擠成了一團,有些人沒來得及拋出繩索,就被擠到了樓下。樓梯間裏一時之間慘叫四起,有人被摔得粉身碎骨,有人捂著斷腿躺在滿地鮮血之中大聲哀號……
短短片刻,宋夜雨的人馬就損失了小半,但是也給活著的人騰出了挪動的空間,大半人馬跟著落進了二層在大廳當中,散開了陣型。
等到全身浴血的牛羊從空中撲落之後,殘存的武士已經利用空間,跟牛羊展開了遊鬥。戰局再一次陷入了僵持。
宋夜雨站在二層大廳的角落當中厲聲喊道:“李孽,我要讓你不得好死!”
我啪的一下關掉了通話器:“這句話,你已經說了第三遍了,我還好好的活著!”
“我宋夜雨發誓……”宋夜雨的話說到到了一半忽然停了下來,她已經發現自己聽見的話音不是來自於通話器,而是出自法術傳音——她的內奸暴露了。
檀越驀然伸手指向了吳傑克的一個手下:“他身上有法力波動!”
我們幾個同時出手向對方轟擊而去,刀鋒、掌風同時撲落的瞬間,那人連吭都沒吭一聲就被當場分屍。張佑熙伸手從散落的屍體當中抓出一塊玉牌,運足內力,對著玉牌發出一聲足以撕裂人耳膜的尖叫。
宋夜雨從發現內奸暴露開始,就想扯掉耳朵裏的傳音玉牌,可惜她的動作還是慢了一步,沒等把拿掉玉牌,就被張佑熙給震穿了耳膜。
宋夜雨捂著一隻流血的耳朵,厲聲尖叫道:“李孽!你等著,我要把跟你有關的人殺得一個不剩!你給我等著……”
我懶得去理那個瘋子,幹脆讓張佑熙把馬、豬、狗三頭靈畜全都放了出去,在大廳當中跟宋夜雨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