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珂這樣的人,你沒法兒跟他講道理,道理全都在他那兒!也沒法兒逼他做什麼,他屬於寧死也不會改變信念的人。一種思想在人腦袋裏根深蒂固了,除非給他換個腦袋,否則,沒人能改變他的想法。
老三被他氣得七竅生煙,卻毫無辦法:“常珂,難道盛成王讓你死,你也去死嗎?”
常珂理所當然道:“三綱五常,父為子綱。父讓子亡,子不可不亡,不亡為不孝。你們的想法我可以理解,但是我不會幫你們做任何事!”
我沉聲道:“常珂,不知道你小時候有沒有人跟你玩過一個遊戲,就是問你爸爸媽媽誰更好,如果讓你在他們之間選擇一個,你會選擇誰。現在,我們也來玩這個遊戲好不好?”
常珂驚聲道:“你想幹什麼?”
“讓你選擇!”我的聲音裏帶起了一股煞氣:“剛才,我們確實沒有動你,但是常言道,防人之心不可無,我這個人在江湖道上走得久了,所以處處小心。剛才,我趁你不留神,在你身上取了一滴血。你知道,這滴血能做什麼嗎?”
常珂怒氣衝天道:“李孽,我警告你,你敢動我親人一根汗毛,我跟你不死不休!”
我輕輕晃了晃一張沾血的黃紙:“你應該能看見我吧?我手裏還有一隻詛咒人偶,隻要我把這張紙塞進人偶,你的至親就會被我活活咒死。”
“李孽,你不是人!你有什麼本事都衝著我來!”常珂暴怒之下,震開蓋在身上的屍骨,從人草地下麵飛身而起,滿臉殺氣地站在了遠處。
“別動!”老三他們幾個同聲怒喝之間,迅速搶占了有利方位,把常珂團團包圍。
常珂看著躍躍欲試的幾個高手,深吸了一口氣道:“你不會那麼做的。我曾經調查過你,你雖然出身草莽,但是極重信義。你不會做那種無恥的事兒。”
我沉聲道:“重信義?那是在我能活著的前提下!我現在自身難保了,還重個狗屁?”
大康也跟著幫腔道:“說得對啊!做什麼事兒還是堅持什麼原則,都得有個底線不是?仁也好,義也罷,前提都是不能把自己搭進去。”
老三冷聲道:“我們幾個最喜歡做的就是滅了仇人的九族,讓他們連來報仇的機會都沒有。你不幫我們,就是想要我們的命,想當我們的仇人!”
老四猛一回頭:“李孽,你隻管動手,我保證他接近不了你。”
我一抬手,把黃紙和傀儡都扔給了陵雲:“動手!”
陵雲手腳麻利地把染血的黃紙纏在了紙人上:“我陵雲很少動用咒術,用那玩意兒,太傷元氣了。為了讓你看明白點兒,我可以把施咒的過程給你弄出來。”
陵雲說話之間,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兩隻眼角上同時流出一行鮮血。殷紅的血跡順著她雪白的臉頰流到嘴角才緩緩停了下來,像是兩行朱砂一樣掛在了她的臉上。
陵雲口中念念有詞之間,她額角上的青絲也漸漸變成了白發,光滑的皮膚也明顯疊起了皺紋。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她是在消耗壽元詛咒目標。
這種咒術極難破解,就算常珂衝破了老三他們的阻攔,殺到陵雲身邊,也很難解除她的詛咒。
短短片刻之後,被陵雲掐在手裏的傀儡,七竅上同時冒出了縷縷青煙,暗淡的煙霧在空中慢慢扭轉成了一片扇形。頃刻之後,煙霧中間竟然變幻出了一幅清晰的畫麵。
畫麵裏是一個雍容華貴的女人,她正坐在窗口,靜靜地看著外麵人來人往的街道,好像是專門在等什麼人。
“疾——”陵雲厲喝之間,用兩指夾住一根銀針,直奔人偶的胳膊上刺了去。
“啊——”畫麵裏的女人忽然一聲慘叫,手捂著胳膊摔倒在了地上,成行的冷汗像是流水一樣從她額頭上流了下來,她捂在胳膊上的指縫間也跟著滲出了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