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江北市不算出名的別墅區,但是住在這裏的人,大多數是江北市開發早起富起來的那一批人,這裏的別墅有的富麗堂皇,有的清新雅致,各種各樣的風格穿插在其中,無一不顯示出主人的品味,但是這些別墅都用著共同的氣質,那就是時間所賦予的滄桑感。
我們將目光鎖定在這群別墅區內一棟並不顯眼的別墅,從外麵看,是一棟金黃色調的別墅,但是此時的它,在陽光下,金黃色透露著難以名狀的灰暗。也許它的裝修有些惡俗,因為我們可以強烈的感受到,是主人所裝修他的時候想要顯示出的富貴。不過隨著時間的磨練,這種讓人感覺淺俗金黃,鍍上了時間獨有的磨砂,富貴更透出滄桑,讓人聯想到當初金戈鐵馬的歲月。
一名頭發有些灰白的長者正在花園裏修剪著樹枝,幾名不算多的下人在偌大的院子內穿梭,如果從背影看,如果不是那有些灰白的頭發,也許隻能讓人感覺是三四十歲的男子,但是這不經掩蓋的白發摻雜在黑發之中,仿佛昭示著,這個人的年齡,並不小了。也像是嘲笑著他,青春,早已不在。
“石叔叔。”一名年輕男子的聲音從後方傳來,長者微微轉身,手上修剪樹枝的動作不斷,當最後一個枝丫修剪完畢,才轉過身來,露出和煦的微笑。
“正賢,行了?”
“恩,木槿呢?”
“那丫頭,誰知道呢,一早上就不見了。”
“哦。”
兩人相顧無言,就這樣站立在陽光下,康正賢第一次像現在這樣麵對石手寬無言以對,記得小時候,父親是忙碌的董事長,成天見不到人,偶爾帶回家的那些禿頂肥胖的人他也不喜歡,甚至厭惡。潛意識裏總是覺得,是這些人霸占了他的父親,那時弟弟雖然比他小不了幾歲,但是比他天真爛漫的多。
但是石手寬不一樣。他現在還記得第一次見他時候的情景。
“哈哈,這就是你家的小子啊,老康。”康正賢莫名其妙的被一隻大手掌抓了起來,然後便感受到紮人的胡子在臉上摩擦。
當時自己是怎麼反應的來著?有些記不清了。應該是被他嚇懵了吧,以往的那些腦滿腸肥的胖叔叔哪個不是矜持的站在一旁,露著惡心的微笑對著父親說:“老康,這就是你的公子啊,小小年紀就如此不凡。@#@#¥@#¥”稱呼同樣是老康,聽這個人說的感覺是胃在不住的抽搐,而石手寬那聲爽朗的老康是讓人渾身暢快的舒服。
看,這就是差別,之後石手寬來的時候並不多,因為大人總是喜歡背著小孩子在外麵吃吃喝喝,石手寬偶爾也會讓父親帶著自己,然後自己就去了,然後……就認識了石木槿。
康正賢皺著眉頭想,如果當時不貪玩,不被石手寬那爽朗的笑聲騙到,就不會認識石木槿,如果那樣,他的人生又會怎樣。康正賢自嘲的笑了笑,這樣的事情好像有些無從想象。
抓回了紛飛的思緒,感受到灑在身上明媚的陽光,一種莫名的溫暖充滿胸膛,康正賢不是個愛懷舊的人,也並不是一個喜愛多愁善感,悲春傷秋的人,隻是此時他還是忍不住的去看了看身邊的人,這個陪伴他勝過父親的男人,真的老了。
當初需要仰頭看的偉岸身材已經有些蜷縮,黝黑的頭發生出了白發,那寬大的手掌也長出了無法撫平的皺紋,誰能夠想想,這樣蒼老的他隻是一個17歲少女的父親呢。
想到石木槿,康正賢不願多想,那是無法用語言形容的過往,也是連他自己都讀不懂的過往。有時候回想起來,就像那童年不是他的一般。
在國外獨自生活的那幾年將他不知不覺的從童年剝離,回來後的這幾年,石木槿的糾纏,更是讓他想不起從前的感覺。
就像,一個人的過往,突然換了另一個人的一般。
“嘿!老頭,曬太陽哪?”
康正賢明顯的感覺到身邊的人渾身一顫,接著聽到的是石手寬那永遠爽朗的聲音。
“小謹,我這老頭子可經不起你折騰,要是把我嚇過去了,你可就沒爹了。”
“呸呸呸,不許瞎說,我不嚇你就是了,你快點呸呸呸。”
“哈哈,呸……呸……呸……。”
“呀……你往哪裏呸呢。”
“哈哈。”
今天的石木槿格外矜持,一直在一旁偶爾含蓄的望了望康正賢,完全沒有在學校時候的明目張膽樣,康正賢挑了挑眉,也不理她。
三個人就在陽光下以這種怪異的氣氛閑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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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會不定期更新,我想把我開的文都完結了,算是對自己的一個交代,我家裏的電腦裏開了新文,等到舊文完結了我也會將它們發出來,雖然自己消失了很久,但是可以問心無愧的對自己說,夢想,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