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君鈺辰剛踏進琉璃院,正好碰到帶著阿凡正要外出的夜舞,君鈺辰清冷的眼神緩緩的掃過兩人,唇角微微勾起,“本王的愛妃,大婚期間日日外出,成何體統?”
“有何不可?”夜舞冷冷的抬眸掃視了他一眼,不痛不癢的說道。話語永遠簡潔明了,似乎再加一個字,都是萬分吝嗇不容多給的。
阿凡在旁立刻做低眉順眼狀,耳朵卻支得老高。這兩個冷冰之人,碰到一起隻會擦出冰球來,聽一下兩人的冰戰,倒也有趣。
“又去奴窯?那群賤民可不好對付,本王怕你畫虎不成反類犬。”君鈺辰話中露出一絲的嘲諷。
“王爺既然把奴隸交付與我,自然應該相信我的能力。”夜舞不以為意的聳了聳肩。
“哦?”君鈺辰的臉上露出一絲玩味,相信一個女人麼?他倒要看看,這個女人到底有何能力,值不值得為他所用,“如此,本王便信你一次。如若出了什麼亂子,你便終身為奴,伺候本王。”
“夜舞要去奴窯了,請王爺借過。”夜舞對君鈺辰還是沒有任何的好臉色,直接越過他,向府外走去。
身後的阿凡連忙向君鈺辰作了個禮,也跟著夜舞走了出去。
夜舞來到奴窯,喚來莫林,駕輕就熟的進入1號奴牢。
奴牢裏還是死氣沉沉,陣陣惡臭,看來這幾天,他們的生活沒有絲毫的改善。
夜舞開始發號施令,“三天時間已到,你們有何決定?是隨我出去?還是立地處死?”
幾百號的奴隸靜靜的看著夜舞,那眸光裏有懷疑,有期待,但就是沒有人願意表態,怕的就是這是個惡作劇,最後沒有重獲自由,反而把命給搭上了。
忽然,一位老者站了起來,夜舞定睛一看,原來還是前兩天罵她的那名老者。
“你個賤人!妄想煽動我國臣民!老夫生是蘇越國的人,死是蘇越國的鬼!”說完便猛的向牆壁一衝,“嘭”的一聲,老者瘦小的身軀軟綿綿的滑了下來,牆上流出一道鮮紅而刺眼的血跡。
隨即他的那幾位夫人的哭喊聲響起,讓這奴牢原本就緊張的氣氛達到了最高點。
“哼!”夜舞冷笑一番,這種迂腐的人,古往今來數不勝數,最後得到的不過是具屍骨而已。“還有誰要當蘇越國的鬼?動作快點!本王妃沒那麼多時間給你們慢慢商量!”
人群中有個瘦黑瘦黑的男子抱著個五六歲的孩子緩緩站了起來,結結巴巴的說道:“我…我…我的兒子不能就這樣死…死在這裏,我…我願意出去。”
夜舞身旁的莫林一聽見這句話,臉色一沉,不動聲色的向緊挨著他的一個侍衛使了個眼色,那個小侍衛便默默的往門口移動,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
夜舞對此毫無察覺,她的心思已被牢裏的奴隸所牽引住了,“很好,還有誰要自由,便站起來,等死的,便坐在原地。”夜舞再次命令道。
底下的奴隸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慢慢的,越來越多的人站了起來,看向夜舞的眼神,雖然畏懼,也帶著一絲絲的期望。
夜舞看著底下站得滿滿的人,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果然,怕死的人,還是多的。
“你們聽好了,我會分給你們足夠的土地和山林,任你們種植莊稼和養殖,在你們沒有收成之前,還會發給你們足夠的糧食。但是,如果你們中有任何一人逃跑的話,其餘的人,都得替那人陪葬!”
奴隸們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給他們糧食,還給他們土地?有這麼好的事情?
夜舞揮了揮手,道:“既然你們不說話,我便當你們聽清楚了,那便隨我出去罷。”說完,便帶頭向奴牢外走去。
身後的阿凡也緊緊的跟上,心頭滿是不解。這些奴隸,就這樣解決啦?沒有酷刑,沒有拷打,沒有逼問,就這麼簡單幾句話,就可以了麼?這個女人,真是越來越看不透她了。
夜舞的心裏其實也有點沒底,這裏畢竟是古代,也不知道他們的思想,究竟是怎樣的。夜舞隻知道,沒有壓迫,便沒有反抗,一味的濫用酷刑,隻會引起更多的仇恨和抗爭。她現在所做的,隻不過是給他們安定的生活,那裏不會有逼迫,也不會有殺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