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君鈺辰的書房內。
書房布置得極為典雅。清一色的紫檀木家具,牆上大幅的山水畫作,牆柱上垂下的墨綠色的帳曼。似乎這個書房並不是出自一個手握重兵的王爺之手,反倒更像是個風雅文人的書房。
夜舞踏足入內,直接向君鈺辰陳述起她的計劃來。
不多時,房內響起一高亢的男聲。
“什麼?你要在他們中分50個人出來,組織什麼自衛保安隊?絕對不可!”君鈺辰黑著一張俊臉,倚在寬大的靠椅之中,臉上的表情不怒自威。
“王爺,夜舞說過,這隻是維護這幾百號人的治安和處置些小糾紛而已,絕對不會危及王爺。”夜舞有點失去了耐性,跟這個黑麵男人溝通了一晚上,這不準那不準的。如果可以,夜舞真想一掌劈暈他,拿過他的印章蓋上,然後直接去奴窯把那些奴隸全放出來。
按照夜舞的想法,她是打算把這400多奴隸安排成一個村莊那樣,村裏自然會有村長副村長等小官。除此之外,夜舞還打算分出50人,對他們稍加訓練,弄個派出所之類的部門,專門維護和保護村民。如此不但能更好的治安,還能抵製那些地頭蛇或者其他刁民的欺負,讓這些奴隸有安全感,這樣這些奴隸也就能更好的安居樂業了。
可是這個想法剛跟君鈺辰一提,便遭到他的全盤否決,夜舞覺得他們兩之間真是代溝太深。
君鈺辰盯著夜舞,一字一頓的說:“若他們發動所有亡國奴暴亂呢?”
“那王爺你便直接調出一支軍隊,滅了他們。”夜舞不假思索的答道,以暴製暴,是她一直摒有的理念。
“哼,軍隊軍隊!你以為,本王的軍隊是能隨意調用的?為了這區區奴隸,太不值!”君鈺辰仍是黑著個臉,指節有一下沒一下的敲在紫檀木書桌上。這個女人不是夜相府的庶女麼?思想怎會如此幼稚?
“如此,不需王爺一兵一卒,若有任何暴動,夜舞一人便可解決。”夜舞已是最後的忍耐,如果這個死男人再不答應的話,她保不準真的一掌劈暈他。
一人解決?君鈺辰眯起了雙眼。
忽然,他迅速抓起桌上的毛筆,“刷”的一下,毛筆便變成了支能置人於死地的武器,直直的向夜舞射去。
夜舞本能的偏過頭,玉手一揚,那支本該射入她額心的毛筆,便牢牢的夾在她的指間。
夜舞心裏冷哼一番,想來陰招?也不先看看對手是誰。上輩子作為一個合格的保鏢,最先訓練的首先自然是“快”“準”“狠”,反應要快,否者喪命的就是你自己;出手要準,最好一擊斃命,不能給敵人反撲的機會;對待敵人要狠,該殺便殺,絕對不能像那些狗血電視劇那樣,明明都拿槍指在敵人頭上了,還讓敵人說三說四的,一不留神,敵人就把你的武器奪過,斃掉你的小命了。
夜舞夾著毛筆,手腕一動,毛筆便又順著來時的痕跡飛了回去,隻不過在中途還轉了個彎,沒落在桌上,而是牢牢的插在君鈺辰的發髻中。
君鈺辰一愣,他還真是大意起來,在這個女人麵前,居然卸下了平日該有的防備,讓這個女人有機可乘。
君鈺辰臉上的黑氣早已褪去,死女人膽子真是越養越肥了,居然敢反擊?不過想到她以前還敢拿刀子頂在他的胸口處,現在的這種反應倒也符合她的作風。若是逆來順受無條件服從之人,他君鈺辰才不屑一顧。柔弱的女人見多了,忽然間來了個鏗鏘玫瑰,倒也有趣。
君鈺辰拔出毛筆,在手心把玩道:“哦?本王可不知道,愛妃何時變得如此強大?能一人解決暴動?”君鈺辰嘴角勾起了一絲玩味。
“王爺若不信,明日可派出一百名士兵,再給夜舞一長鞭,夜舞可當場演示給王爺看。”這具身體的體力還不行,若是赤手空拳,肯定是打不了長久戰的,但是若是有條長鞭,借力打力,便可以一敵百,輕鬆應戰。
“這倒不必,本王可不想看見一敗兩傷。好了,本王也不想再在此事上與你糾結,拿好公文,好好安排去罷。切記,若是失敗,提人頭來見本王。”君鈺辰揮了揮手,拿起桌上的文書遞給夜舞,示意她退下。
“如此,夜舞便告退。”夜舞接過公文,迅速的朝房外走去,她是一秒鍾也不願在此多呆,這個君鈺辰,絕對與她八字不合。
目送這夜舞離去,君鈺辰的臉上又恢複了冰山的表情。很快,便可知道這個女人的能力如何了。希望他君鈺辰,沒有看走眼,這個女人,確實能當一顆極好的棋子,而不是一顆,極好的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