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初出茅廬的小公雞，須點到為止，小火慢燉方為上策。
如果逼得緊了，就怕那小公雞要炸毛。
譚玉佳整理好衣服，把兩鬢散下來的兩縷頭發攏在耳後，輕咳兩聲，立馬換了一副麵孔。
“好了小葛，酒醒了吧?”
她兩手輕握放在肚子上，雙腿並攏，腰杆兒挺直，一本正經地看著葛雲飛。
譚玉佳秒變高冷的職業女性，葛雲飛更是呆若木雞。
奶熊的，這老娘們兒翻臉比翻書還快，老子跟不上她的節奏啊。
“早上那個朱家駒把文件送回來，說老夏，哦不，夏書記讓你辦點事，到底什麼事兒啊？”
譚玉佳一本正經起來別有一番味道。
葛雲飛停滯的大腦立即飛速運轉起來，他想起了夏吉平和段錦輝的對話。
無疑夏吉平十分不願意這件事傳出去，事關夏家的形象和蘇陌陌的聲譽，可開不得玩笑。
不能告訴她！但他一時又想不到別的理由來搪塞。
他猛然又想起了蘇慶芳對譚玉佳的態度，其中的貓膩不言而喻：夏吉平和譚玉佳必有一腿。
如此看來，葛雲飛不說，譚玉佳一定會去問夏吉平，至於夏吉平告不告訴她就不關他的事了。
如果葛雲飛說了，譚玉佳也一定會去問夏吉平，以夏譚二人的關係，夏吉平不會怪罪譚玉佳，反而會怪罪葛雲飛不聽話、不能保守秘密，那後果可就嚴重咯。
聰明伶俐的葛雲飛稍作分析，就得出了行動方向。
“譚部長，我確實幫夏書記辦了件重要的事情，但是夏書記不想太多人知道，所以，我不能說。”
葛雲飛耷拉著腦袋，像犯了錯的小學生。
其實，早上夏吉平借著為葛雲飛請假的幌子，給譚玉佳打了電話，順帶把家裏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她。
之所以她還要明知故問，是因為夏吉平要她借機考驗一下葛雲飛。
如果順利通過考驗，則收為己用；否則就丟到某個旮旯裏，讓他自生自滅。
當然，這個過程是不能讓葛雲飛知道的，至少現在不能。
“守口如瓶，說到做到，可擔大事，很好，很好！”
“我們的幹部，就是需要你這樣有擔當、講誠信的年輕人嘛。”
譚玉佳又換上一副晴空萬裏的麵孔，連聲誇讚葛雲飛，還不忘拍了拍他那結實的胸膛。
譚玉佳不怒反喜，讓葛雲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這個女人喜怒無常陰晴不定，不會是因為更年期吧？
或者，官場上的女人都這樣，迎來送往都是男的，自己倒落了個內分泌失調？
葛雲飛不願再胡思亂想下去了，打定主意，反正以後敬而遠之，少招惹她為妙。
“來，擦把臉，我帶你去縣委辦。”
譚玉佳遞過來一塊粉紅色小方巾，已經用水打濕了。
葛雲飛說聲謝謝，接過方巾，捂在臉上。
方巾上滿是柑橘香和茉莉香交織的味道，葛雲飛瞬間心曠神怡耳清目明。
葛雲飛貓洗臉似的擦了一通，把方巾放在鼻孔下聞。
“好香啊。”
譚玉佳咯咯一笑，搶過方巾，在手裏轉了個圈。
“這香味，是從我身上擦下來的呢，你喜歡聞呀？”
葛雲飛木訥地點點頭。
“傻樣!哈哈哈……”
譚玉佳仰天大笑，精致的五官擠成一團，嘴巴完全張開。
葛雲飛甚至看到了她嗓子眼兒那的小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