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欲露,薄霧輕舞,似仙子,亦似幽靈。
昨夜入城的葉玲早早帶回了他們要的生活用品,還偷到十三張入城通行證。
進城的人並不多,十三人分為三批先後進入焚城,一路上龍行度細心留意著燕雲飛,心有城府的他自從與燕雲飛一番對話後,便沒發表任何意見,誰都不清楚他心中的盤算。
其實他的目的是讓燕雲飛在十二生肖中樹立起威信。
燕雲飛失去父親時的冷靜,他知道一個不平凡的人就在自己眼前,亂世中或許他能做得比他的父親更好,跟隨值得跟隨的人是一種幸運,況且他的父親對自己有再生之恩。
換上幹淨服飾的燕雲飛一行,在焚城著名的客棧‘海山樓’歇腳,安靜的角落,燕雲飛眺望著窗外的風景。
遠處群山到處飄灑著金黃的色彩,天地間,山與山融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連綿起伏,直到天地的盡頭,人世間的凡塵俗事在黃色天地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目光慢慢移向近處街道,街道上人群稀少,店鋪大都關門,偶爾有一支巡邏的隊伍經過,身著骷髏頭的武士服,一看便知是晉國士兵。
焚城位處北燕的最南麵,百年前這裏還是北燕與西晉二國經濟貿易的中心,人口密集,但近十年來,雙方縱容士兵在邊界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商旅的生命和財產得不到保證,它漸漸開始荒涼。
燕雲飛清秀俊臉露出仇恨的笑容,雖稍瞬即逝,但並未瞞過對麵的龍行度,他大有深意望了一眼,端起手中的香茶慢慢品嚐。
收回目光的燕雲飛問,“行度對晉人可熟悉?”
似乎早知有此一問,龍行度胸有成竹道,“西晉地處諸國西麵,與南朔、燕相接,但又有天險可守,憑借著弧山和恒河,使它變得易守難攻。晉人天性好戰,在諸國中是戰鬥力最強的諸侯,當年若非家主燕默誘晉人出戰,殲敵三十餘萬,從此一蹶不振,他們決不會屈服於北燕。”
燕默能讓胡鞏越過弧山和恒河,其實用了反間計,重金收買下,晉人得寵宦官餘海升在晉王麵前搬弄是非,致使晉王疑心守在弧山的封不平有造反之嫌。
久不出兵下,晉王一天連下十三道聖旨,臨陣換將,被換上的胡鞏年輕氣盛,對燕默大名不以為然,貿然出兵,剛出恒河就被燕默偷襲,致使首尾兩不相顧,三十萬人不到十天時間全部陣亡,可以說單方麵的屠殺。
想起將父親致於死地的王戌與淩宣兩人,恨意深藏的燕雲飛輕歎,“一將無能,累死千軍,此話一點不假。”心中暗道,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龍行度心有感慨道,“為將者,身重如山,將死山倒,兵則亡,公子緊記。”
燕雲飛自言自語,將者魂也,魂在兵生,魂破軍亡。
對他的悟性,龍行度大驚,訝道,“公子可曾習過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