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燈 第十六章 疑心(1 / 1)

時間一天天地流逝著轉眼間已臨近季青的“六七”。舒梅也已離職一星期有餘了,玉裴泓也順理成章地成為我的新搭檔。

廊下的雨水不停地滴落著,廊外的中庭裏飄著絲絲細雨,倚著司馬家朱紅的廊柱,一個人靜靜地看著風雨中飄搖的血色山茶,有著種濃鬱得化不開的悲傷與無奈,記得從前有人說過這種花也叫扶桑花,別稱斷頭花,新羅的人愛花也種花,卻幾乎無人種植此花,據說此花是極其不祥的,除非是別有他圖方才少數種植。

近半月,青煙依舊未醒,但我卻明白,疑心已起的我已沒有耐心在此繼續等待他的蘇醒,對於莫季青的事我所能探尋的時間剩下不多了,再不有所行動,也許,真相便再也無從尋起。看著雨中越發鮮紅的山茶,輕輕地歎了口氣,收拾起散亂無章的心緒,轉身往青煙所在的房間走去,同時也決定不論今次青煙醒否,都不能夠阻止我,無論真相如何我都要弄個明白。

推開青煙房裏的兩扇漆花大門時發出的“嘎嘎吱吱”的聲響,讓人有種錯身的幻覺,仿佛又回到了新羅,回到了那座讓我愛著的同時又避之不及的地方,那裏的人們永遠不會明白我便是我,不僅僅是因為我的名字叫做寒菱。

借著由天窗裏傾瀉而入的天光隱約見得,趴睡於床沿的青雲。我在一次歎了口氣,順手打開房裏的燈後,拍了拍青雲的背喚醒他:“青雲,我來吧,你去休息會。”

“寒菱,下班啦,”青雲揉了揉綠微紅腫的雙目,“青煙,會不會有事?”

“沒事的,說不定一會就會醒來。”我看著他布滿血絲的雙目,伸手輕拍她的雙頰,如同姐姐對弟弟般地輕哄道,“你去睡會吧,一會危鑫竹他們也會來幫忙。”

“寒菱……”青雲的眼裏有些隱隱的霧氣,略微哭泣的聲腔擺明了不信任,“聽證的會醒嗎?”

“真的,青煙沒事的,他隻是有點累,說不定明天會醒的。”我微笑地對他說道,“議會他們來了,我去做飯,飯做好了,再叫你起來如何?”

看著外間裏的青雲漸漸進入夢鄉,我也自懷裏摸出一截細長的藍香,輕輕點燃後插在了離外間的那扇隔門邊,再將門輕輕掩上。轉身看向臥於睡榻之上的青煙淡聲說道:“行了青煙,現下就你我二人。再無旁人。”

靜靜地倚在門邊,任由著時間的流逝,我不再有所動作,屋外的燃香不是一般的燃香,那是我自夜封那裏摸來的“安神香”據說隻要點上一支能讓一個身強體壯的壯漢昏睡上三日三夜不成問題,雖說我僅僅隻是點上了一小截,但也夠讓外間裏的青雲昏睡上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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