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青煙的眼裏有著看不出的淩厲與暗藏著的隱隱殺機。
“何必呢，你我都心知肚明，”臉上的微笑隻是表麵上的，隻有自己曉得，那種微笑是怎麼也到不了眼裏的，那微笑裏有的是更多的不屑與鄙視，“你既然是司馬青煙，而司馬青紅早在很久以前便已消亡，現在的司馬青鴻大概也已成了紅蓮島的座上嘉賓。”
“有沒有人告訴過你，知道別人的秘密越多越危險？”青煙笑著說道，滿麵的微笑掩不去笑容下的泠泠刀光，“你知道我現在最想做什麼嗎？”
“有差別麼？”看著瀲灩湖水色由銀藍漸漸變得深邃起來，看著變幻中的湖水，忽然之間按響起了一個關於瀲灩湖的傳說，於是說道，“你知道這湖的名麼？”
“不知道，”她似乎未曾料到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微愣了片刻後冷冷地回道。
“知道瀲灩湖麼？”像是料定他的回答一般笑著繼續問道。
“知道又怎麼樣。”他不解地說道，“知道又怎麼樣，我看是有些弄不懂你了。”
“碧羅是我在七年前的夏天帶回來的，”隨手摸了塊土塊用力拋入湖中看著圈圈漣漪，輕輕地對他說著另一個人的故事，“那時我也隻是出於一時的好奇，主要還是想要給雲羅找個伴。
那年夏天，是我第一次離開紅蓮島，雖然有夜封幫忙，但我們出來的時候還是花了很大的氣力。現在想來，也許，那時不是我那麼一拖，錯過了與雲羅約定的時候，我也不會撿到碧羅。”
“你以為撿個人就像撿隻貓或狗？”
“嗬嗬，”聽了他的話，不由笑了起來，“你和雲天一樣，但是我把碧羅撿回來的時候，雲天也是這麼說我。”
“那你那時知道她是司馬家的人嗎？”她猶豫了一會才悄聲問到，“如果知道，你還會撿她回來嗎？”
“我不知道，我把她帶回離島的那天還被雲天罵了一通，說我不該把司馬家的人帶回來。”抬頭看了看變成青藍色的天空，想了想說道，“我當時撿她的時候並不知道，他是司馬家的人，我還記得，那時我問她的名姓時，他一問三不知，後來我急了問她是司馬家的哪一個，她說她沒有名字，我才給他一個名字叫碧羅，反正這裏的人沒有十個八個的秘密也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過去，我也就沒有再問下去，就讓我娘收留她和雲羅做伴。至於司馬家的事那是後來聽雲天說的，雲天說那陣子你們家鬧內訌鬧得凶，聽說還逼死了一個，讓剩下的兩個主事的反目成仇，直到一個拿到了燈把另一個趕走了才算完事。我問碧羅這是不是真的，她說前麵是真的，後麵不知道。”
“後麵的不知道？！”看她的臉上似乎出現了三條黑線，再看看她的氣惱覺得有些好笑，不有輕聲笑了出來，誰知卻使得他惱羞成怒，“有什麼好笑的。”
“是，是不好笑，你與其在這裏惱，何不在找她問問，這是‘不知道’究竟何意”努力守臉麵上的笑，卻是怎麼也止不住，“現下裏，合該輪我問你了，你究竟是哪個。”
“司馬青煙。”
“那好，你既然是司馬青煙，那碧羅呢？他有時司馬家的哪一個？”
“她……”
“那我再問你，那燈究竟是你仿製的，還是當真是司馬家家傳的？”
“……”她不再言語，隻是靜靜地起身準備離去。
“有的時候，就錯將錯不一定時一件壞事，”看著她的背影淡聲說道，“你隻要記住，你是司馬青煙，她是離島司寇家的碧羅就是了。”
她的背影微微怔了怔後又挺直了腰板，一如最初相識的那一時，“謝了，這事算我欠你的。”
看著她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路的另一端後無奈地歎了口氣，如果可以，是多麼的希望所有的一切都不曾發生過，瀲灩湖依舊在平靜之中變幻著它的色彩，以如莫測的人心……
“可以了，她都已經走遠了，你也合該出來了吧。”輕聲對身後那藏身於某一處花木中的某個人說道，“碧羅，我先前同她的說辭，你還算滿意吧。”
“你怎麼知道是我而不會是雲羅？”她伸手將手裏的一間長衣遞了過來，“雲羅說這裏比較冷，要你早些回去。”
“來的若是雲羅，不會在意這旁裏是否有外人，早就一把將我拖回離院找我娘了，”將她遞來的長衣披上後笑著說道，“想來應是，你說要來找我，雲羅才會如此叮囑.”
“雲羅，她是不是……”碧羅欲言又止，而我趨勢明白她想要問的是什麼。
“是呀，她才是。”拍拍身上的草屑，笑著看她，一點也不意外，她眼裏的詫異，“這世道早已被我們這些該死的人弄亂了。”
“你是說……”
“所有的關於三燈的星象都是真的，”瀲灩湖的莫測似乎也在影射著一係列的怪異，“活著感覺，不錯吧。”
“的確是，”聞言碧羅也笑了出來，“活著真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