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從出生的時候開始就無法避免,他是東萊國的太子,他擁有著至高的榮譽和無上的權利,他也深知這令人羨慕的榮譽和權利的背後是這一生都無法逃開的束縛。
南桂國和西尹國的聯姻,鬧得沸沸揚揚,出嫁的是西尹國的粟郡主,趙粟兒這個名字,他從小就知道了,那是他第一次代父皇祭天回來,父皇告訴他的,此女銜玉而生,人生有三魂七魄,可是趙粟兒天生隻有七魄,而缺少三魂,自出生就體弱多病,之後,父皇告訴了他關於趙粟兒更多的事,匪夷所思,隻能用這個詞來形容他所得知的一切,從那時起,他便對這個縈繞在神秘色彩中的趙粟兒有了興趣。
父皇命他去南桂國賀喜,他本不願,奈何這個太子的身份,他故意拖延路程,卻不曾想,這一次小小的繞路,竟讓他遇到了這一生再也無法忘記的人。
“哦?這不是侵犯人身自由麼?”
一聲厲喝吸引了納蘭若的注意,納蘭若轉頭看去,隻見一個白衣少年滿臉的怒氣,他身旁的隨從示意讓他小點聲,納蘭若側頭看著,嘴角斜勾。
“在這裏,自由真的是一種奢侈的東西!人生下來就被劃分了三六九等,真是不公平,不公平啊!”那少年繼續發表著他的見解,納蘭若悉心聽著,卻覺得有趣。
“公子此言可是在為那些低等的人叫屈!”
納蘭若舉杯走了過去,也許這一生,納蘭若最後悔的就是說了這句話吧。
那公子自稱為祝英台,納蘭若剛說了個姓氏,就被莫名安了個梁山伯的名字,他一向逍遙慣了,名字不過就是一個代稱,也無所謂了。
幾次淺談下來,納蘭若不由的大為驚歎,這公子一身白色錦衣素雅高貴,言談舉止雖不入流,就見解獨特,最重要的是,這公子的很多想法竟和自己何其相似,寄情山水,放浪形骸,快意恩仇,從小的夢想,聽他說出來,竟覺得有種真實。
不知為何,麵對祝英台,萌生一種相見恨晚之感。
夜幕降臨,競也不覺得疲憊,祝英台施禮去休息了,納蘭若一個人坐在客棧之中,自斟自酌,茫茫人海,終尋到了一誌同道合之人。
翌日上路,英台騎著匹高大的紅鬃馬,少年意氣,納蘭若隨行在他的身旁,官道之上,人煙嫋嫋,策馬奔騰的之感油然而生。
“那,英台,我們賽馬吧!”納蘭若一揚鞭,英台的坐騎急騁而去。
“我的個親娘四舅老爺啊!救命啊!”
聲嘶力竭的喊叫聲,納蘭若這才意識到,原來這位祝英台並不會騎馬,納蘭若內心焦急,策馬追去。
祝英台腳下蹬空,抱著馬脖子死命不撒手,納蘭若策馬追著祝英台。
“英台,放手!”追到近前,納蘭若看著祝英台雙目緊閉,臉色慘白,淚水肆意,大叫著祝英台,可他卻一點反應都沒有,納蘭若急躁的試圖伸手去抓她,這時,祝英台居然睜開了眼睛,看向了他,他懸著的心得到了一絲的舒緩。
他伸出手,喊道:“英台,放手!”
皮膚勝雪,晶瑩剔透,瓊鼻杏唇,一雙剪水黑眸掛著未幹的淚珠,若有若無的香氣隱隱飄來,抱著懷裏這個柔軟無骨的人,納蘭若這才意識到她居然是個姑娘,怎麼會有這麼大膽的姑娘,居然敢女扮男裝的在外拋頭露麵。
好奇心的驅使,他並沒有戳穿祝英台的偽裝,一路的隨行,納蘭若對這個丫頭更加的好奇,是怎樣的女子,竟會想到和一個陌生的男人結拜。
“山伯兄,我們不如就以天地為媒,借著著綠柳清風為證,在此結拜,如何!”
也不知她是真有才,還是假無知,有時候說出的話驚世駭俗,鞭辟入裏,有時候竟是這般顛三倒四,不應景。
終於,分別的時刻還是到了,納蘭若麵對祝英台的含糊其辭並沒有多問,畢竟自己此行的目的,也同樣的無法告知,雖然分別傷感,但納蘭若不願做小兒女姿態,瀟灑的告別,期待著在此的重逢。
南桂國皇宮一片喜氣,歡騰祥和,在宮人的引領下,納蘭若以東萊國太子的身份參加了南桂國太子的大婚之禮,不過竟沒有想到,這太子居然要同時娶兩個太子妃。
西尹國是弱國不錯,可是趙粟兒卻是當權者最渴望得到的,不過,即使擁有了,早晚也會為了利益權利,毀掉她的。
納蘭若剛入正殿,一張熟悉的麵容竟讓他差點失了方寸,那殿前的守將竟是祝英台身邊的隨從,一個可怕的想法充斥在腦海裏。
她是趙粟兒,她居然就是趙粟兒,怎麼可以?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