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去秋來,極寒之地的北昆已經一片冰天雪地,西尹國發起的戰爭並沒有因為北昆的嚴寒而結束,而氣候的改變,卻給深受重創的北昆國帶來了意外的生機。
同年,北昆國遣使者南上和親,溫暖如春的南桂國在一片桃花芬芳中迎來了北昆國的使者。
這一切的發展並沒有向北昆國國主所期望的那樣,南桂國國主王謙態度強硬,拒不和北昆國聯姻,並將來朝的和親使臣斬殺,驚魂未定的和親公主帶著隨從連夜逃回了北昆國,北昆國企圖和南桂國通過聯姻獲取軍事實力的算盤崩碎了。
與此同時,南桂國終於大舉發兵攻打東萊國,一時間四國大亂,硝煙四起,百姓流離失所,戰報不斷傳來,即使身居後宮的尹粟美也嗅到了彌漫的硝煙之氣。
王謙依舊每天陪著她用膳,對於中毒之事閉口不談,尹粟美幾次問詢都被王謙駁了回來,久而久之,尹粟美也不問了。
“怎麼,有心事。”王謙夾了一塊尹粟美最愛的板栗雞塊放在了尹粟美的碗中,一個晚上,尹粟美都沒有說話,比之之前的冷漠,尹粟美的眉宇間透著些許的疑慮,“還在想中毒的事麼?放心吧,一切都解決了!”
王謙安慰的拍了拍尹粟美放在桌上紋絲不動的手,尹粟美抬起眼簾看了眼王謙,“這次北昆國來和親的事,是不是做的太……”
“你是覺得做的太狠?”王謙接道。
“不是!”尹粟美搖了搖頭,她把桌上的手收了回來放在了膝上,“這次的事,都是王禮全權辦的,你不覺得他很奇怪麼?拒絕北昆,鼓動攻打東萊!”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自從你上次說過之後,我一直都留意著他,這次的事,他做的雖然有些不得當,但對南桂來說,沒有壞處!”王謙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看著尹粟美說道。
“我一直叫醜奴關注著春芙園的動向。”
“你懷疑納蘭茹?”王謙疑惑的問道。
“不是懷疑,而是確定!”尹粟美嘴角揚起一抹輕笑,“如果我告訴你,就在我去看過納蘭茹的當天夜裏,王禮就去了春芙園,你是不是會覺得很好笑,一個安於平靜的妃子和一個忠君愛國的王爺,深更半夜的,他們都談什麼,做什麼?”
隨著尹粟美所說,王謙臉色一沉,桌子上的手緊緊的握緊,咯咯直響。
“你到先別生氣,納蘭茹本就不愛你,愛上別人也是自然,可是,一年的時候,能將人改變成什麼樣子,這我到是很好奇,隻是單純的紅杏出牆,還是……”尹粟美沒有說下去,她微笑著斜眼挑了一眼王謙,王謙氣的臉色發青,看著王謙緊蹙的劍眉,不知為何,本有些竊喜的心情竟驟然跌落了。
尹粟美抿了下唇,拾起筷子,夾了點青菜放到了王謙麵前的碗裏,“一年前,納蘭茹不過就是懵懂的小丫頭,一年後再見,心思深沉的竟讓我也有些看不透了,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人家已經張開網了,該怎麼做,不用我交你吧!”尹粟美勸慰的說著。
王謙聽著竟有些怔住了,尹粟美的話語中沒有嘲諷,到是有幾分慰藉,不知為何,王謙黑著的臉一下子掛上了柔柔的笑容。
“我知道!他們我會防止的!”王謙夾起碗中尹粟美加來的青菜大口吃了起來,“今天的菜做的比平時的好吃,你多吃點,看你現在瘦的!”王謙說著不忘給尹粟美夾了好多雞肉。
尹粟美看著王謙吃飯的樣子,一瞬間竟覺得有些溫暖,這樣平靜的日子,真好。
平靜?尹粟美心裏冷笑道,平靜才是最可怕的!暴風雨前的平靜……
傍晚,醜奴拿著王謙調查的資料,回到宜蘭軒,交到尹粟美的手上。
尹粟美半臥在床榻之上,翻看著這情報,不由的陷入了沉思。
王禮,八歲出宮遊玩,當年七月遇強盜打劫,下落不明,九年之後,憑著王禮獨有的令牌和皇上賞賜的玉佩回宮,王禮稱,當日路遇強盜,的蒙高人所救,收為弟子,師承之日才允下山,故此時才歸。皇上雖有懷疑,但王禮對兒時之事知之甚詳,所問之事,無半點遺漏,之後,便承認了王禮的皇子身份。
尹粟美將情報放到一邊,這也太巧合了吧,尹粟美讓醜奴調查過趙天。
資料所得,王禮遇難那年,趙天九歲,趙天乃庶出,並不受寵,九歲那年身染重疾,被皇上下令趕出皇宮,從此銷聲匿跡,直到趙粟兒出嫁前半年,趙天才回的皇宮。
同年,王禮遇害,趙天被趕出宮,這麼巧?
尹粟美仿佛嗅到了一股陰謀的味道,而這個味道讓她不由的打了個冷顫,她不敢繼續想下去,她害怕一切如她所想的那樣。
如果真是那樣,這一切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