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盾啊!

主仆二人邁出淩波酒樓,青衣小婢抬頭看著冷冷的夜空,“姑娘,真狠心。”

“是為他好。”

“狀元公手腕上的血蘭花加上今天這一瓣就湊足五瓣了,還有最後的一次機會。”

六瓣血蘭花開,仍得不到太歲的心,就要……唉……死心!

看著紫色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仍舊佇立在淩波樓雅間的藍袍公子這方轉頭看向他的二個屬下,“方歸來,懂得不是很多,那個武狀元公的資料,我要你們詳細的告訴我。”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武狀元公,大名花無痕,去歲的武舉魁首,家世顯赫,祖上曾官拜東吉國兵部尚書,後因喜歡田園生活,自花無痕的祖父一代轉而從商,從此脫離官場生涯,在商界倒也小有名氣。

至花無痕這一代,估計出現了返祖現象,他從小好武,結交的亦是好武之徒,加上他性格開朗、不拘言談、長相可愛,不少名門高師都敗於他那可愛的笑容之下,親授他武功。所以說,狀元公的武功還真不是吹的,他的地位也不是靠祖蔭得來的,是他本人一點一滴努力彙聚而成的。

去歲花無痕奪武舉魁首,披紅掛彩,遊街示眾,那風光,傾倒東吉城眾多未婚女子。據說,從那天起,說媒的,就踏平了狀元府邸。更有甚者,傳聞冰人因在狀元府邸‘偶遇’而大打出手的,曾一度成了東吉城茶餘飯後的趣談。

“那座府邸就是狀元府邸!”

聽了屬下的詳談,看著屬下手指的方向,藍袍公子極目看去,夜色昏黃中,借著點點星光,借著一路的燈火,可以隱約看見距淩波酒樓有二條街之隔的一座有著園林景致的府邸。

“那就是狀元府邸?”

溫潤的聲音,有著不容人忽視的威嚴。

屬下之一點了點頭,“正是!是當今聖上所賜!”

眯眼看去,府邸雖不算大,但也稱得上古樸典雅,在夜間,大紅燈籠高高掛起,多了一份流光溢彩與別樣幽深的靜美。

從屬下的口中,藍袍公子繼續得知,這花無痕因了少有所成,因了皇帝的偏愛,年未及冠卻已官拜禦林軍統領,也就是說,所有京城的防控都在他的手心。聽說,他還是宮中那些個閑得慌的娘娘們的夢中情人。

呃……聽到這裏,藍袍公子有些汗顏了,作為下一任的國師繼承人,這一點,他倒是沒有算到。

狀元公之所以盯上了馮寶寶,是因為正直的狀元公想為京城寧靜平安出一份力,於是將教育有著首霸之稱的馮寶寶改邪歸正視為已任。

一場賭局,花大狀元慘敗,據說,這是花大狀元截止目前二十年生涯中的唯一一次失敗。

“賭局?”濕潤的聲音透露著好奇?

“那狀元公和馮爺……”接到藍袍公子清冷的目光,屬下急忙噤聲,“呃……和少夫人賭比試力氣!”

“比力?”這不是不知死活麼?東吉城人盡皆知,馮寶寶天生神力!莫非,花無痕不信?

“正是!”屬下肯定的點了點頭,“花大狀元雖聽說過少夫人的神力,卻是年少氣盛的不相信,願意一賭定輸贏!”

藍袍公子聞言,好笑二聲,“結果可想而知了。”花大狀元不但輸了,而且,將他自己的心亦輸了。

“不明白啊,不明白!“屬下邊說邊搖著頭,“少夫人在外,從來都是懶言懶語的,可那股氣勢,硬是讓人們怕了她,隻稱她‘爺’啊、‘大爺’類的!”

“氣勢?”確切的說,藍袍公子還真沒有看出她有何氣勢,更多的,是渾身透露出的詭笑和痞氣。

二名屬下看了看酒樓外夜幕下一派詳和的情景,其中之一說道:“別看現在一派寧靜,明天,京城肯定有好戲看。”

“噢?”

“公子爺初次歸來,不知道,凡得罪了馮爺……呃……少夫人的人,明天早上,定然會出現在某個地方,而且,而且……”屬下的臉都有些紅了,仍是訥訥的說道:“而且一定會相當的精彩,並且會成為京城近段時間的話題。”

聞言,藍袍公子的臉有些綠了!那麼,明天的精彩是為哪般?今天,到底有誰得罪過那個立地太歲?是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表妹,還是那個唯恐出錯的表哥,抑或是那個癡心不改的武狀元,再或者是躲在這雅間的他被她發覺了?

“現在,估計少夫人到禦香樓了。”

禦香樓?東吉國有名的勾欄院?聽了屬下的一席話,藍袍公子的臉再次變了色,看來,她還真不是一般人能駕得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