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個喜娘和丫環、婆子們的也相繼笑意盈盈的退下去了,房中僅剩下大哥和大嫂了。
在大哥的幫助下,衣物一件件褪去的大嫂似一枝雨後的新荷,嬌豔無比,她撇了撇嘴,“穿少了點。”春寒料峭的,不冷麼?
似乎感覺到大嫂的緊張,大哥好心情的和大嫂說著些閑話,閑得躲在櫃中的她閉上了眼,一天的興奮,一天的做賊心虛,一天的累,又在這衣櫃中蜷曲了半天,又小又累的身子就那麼似睡非睡。
快進入夢鄉的時候,耳邊傳來高分貝的叫聲,似閃電、似雷鳴,似乎將她塵封的記憶撕開了一道口子,她從混淆中驚醒,分不清夢境、現實?
隻知道,她已是冷汗涔涔。
發覺自己在衣櫃,於是,轉頭看向大哥和大嫂的方向,什麼時候,紅色床幔已是落下,隻知道床幔無風而飄,裏麵傳來非常隱忍的悶哼著,似乎無限的痛苦,聽聲音,就知道是女子的,應該是大嫂的,她堅信,她是被大嫂的尖叫聲驚醒的。
最可惡的是,大嫂痛苦的飲泣聲中,大哥居然還‘寶貝、心肝’的一通亂叫,似乎也沒有阻止住大嫂的飲泣聲。
早知道就不偷看了,一向溫潤如神的大哥居然將如雨後新荷的大嫂弄哭了,還將那些個原來隻對她方喊出的稱呼都奉獻給大嫂了,“原來大哥是騙子,騙了我再去騙大嫂!”
再也聽不下去了,‘轟’的一聲,將衣櫃一掌劈開,“大哥是騙子,大哥是騙子!”
紅幔再也沒有因為無風而飄動了,緊接著,是一條裸臂揭開了床幔,大哥驚異的眼睛出現在馮寶寶的麵前,“寶兒!”大哥的下頷再也沒有合上過。
雖然她有天生的神力,但三歲的她相對於能文能武的大哥而言,還是懦弱了些,就在她衝到大哥和大嫂的喜床前的一瞬間,大哥已是用錦被將她從頭到腳的抱了個嚴嚴實實,讓她如蠶蛹般的在裏麵不能動彈。
“放開我,放開我。”
任她如何動彈,大哥這一次沒有像原來疼她的,也不像原來那般聽她的話,就是不鬆手,並將她丟到了床榻上,緊抱於懷中,令她不能動彈。
耳聽得悉悉嗖嗖的穿衣聲,半晌,大哥方放開了她,她的小臉探了出來,看到大哥一張黑至極致的臉和一直低著頭的大嫂。
後麵的情形怎一個‘亂’字了得,衝進喜房來的母親、丫環、婆子,震驚無比的盯著在喜床上叉腰站立的她,因為,她正指著床榻上的一團血漬,質問著她親愛的大哥,“你為什麼要欺負大嫂,為什麼要讓她流血,她都哭了,你為什麼還不放過她?”
愛她至極的母親,這一次,沒有對她手下留情,一把操起她出了洞房,遞到黑臉至極的父親手中。神武將軍的巴掌毫不猶豫的拍在了她嫩嫩的屁股上,母親和一直站在洞房外的二哥、三哥也沒有來幫她了,這是唯一一次,所有原來幫她的人都不幫她了。
她的小屁股幾乎被父親打開了花,並且被告之:洞房花燭夜,壞人好事,除了要長雞眼外,外加三世不得超生。
因了此事,大哥的房門再也不像原來,她想闖進去撒嬌就能進去撒嬌,總是拴著,進不去。
她很生氣!很想將門一掌劈開,可,又害怕大人所說的長雞眼、三世不得超生的話應在了她的身上。
大哥大嫂似乎知道她的懊惱,變著法子,用其它的事物,比如說,吃喝玩一類的,彌補著她‘受傷’的心!
“不過拆東牆、補西牆而已!”
大哥的洞房花燭夜,她不過想湊湊熱鬧、鬧鬧而已,不想鬧得驚天動地!
到底是怎麼回事?
擔心吊膽幾個月,事實證明,她沒有長雞眼!
所以,三歲的馮寶寶堅信,那三世不得超生是鬼話。
顯然,大人都在哄她。
“哼,太小看我了。”
小小年紀,她已洞知一切,似乎就是天生的,學習對她而言,似乎是小兒科!隻要她願意,沒有學不到的。
不要看她年紀小,令她相當奇怪的是,所有的學業,她可以無師自通?從她睜開眼,可以清楚的看清這個世界的時候,她就會認這裏所有的字,會讀這裏所有的書,包括父親抱著繈褓中的她寫那繁瑣的上書皇帝的奏折,她都可以清楚的看全並懂其中的意思,所以,有時候她在想,她或許遺失了某部分記憶。
遺失了記憶?怎麼可能?天知道,她連怎麼從她母親的肚子中出來的事都記得,何以談遺失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