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顧眾人傻了眼,她將紫色的桃花插入鬢間,無視那合不上的下頷,緩緩的上樓而去。

陽光溫和的灑在他俊逸的臉上,她不停的摩挲著,終於,他的眼睛緩緩的睜開,接著猛地閉上再度睜開,並且用力的搖了搖腦袋,“夫人!”

“相公,早啊!”

他倏的坐了起來,怎麼回事?她居然喚他‘相公’了?她居然穿紫色衣物了?自從相逢,她從來不稱呼他,從來不穿紫衣……

“相公,妾身為你唱支曲如何?”

唱曲?連番打擊,應接不暇,他有點承受不住了。顫抖的手摸著她鬢間的紫色桃花,“為夫贏了,是不?”

她含著淺笑點了點頭。輕啟櫻唇,“桃花飛,菲桃花,紅豆耐等春,鴛鴦比雙對,成雙成對待明日,相親相知終為愛。遇你並蒂蓮,合我連理枝,長相守兮長相望,知我意兮枕邊人,今知如此相愛君,何必以後長分離。”

陽光混合著片片飛舞的桃之花瓣,圍繞在你濃我濃的小夫妻四周,似帶來春的氣息,似帶來春的明媚,二人眼中,再無其它!

此情可流轉,千載永不渝!

清晨的陽光還未穿透天空,林深幽靜的大山被一陣小跑步的聲音驚醒,一個小巧的身影,一路撲向一座竹屋。

“爹!爹!”

床榻上的男子倏的起身,動作快極的披好外衫。看向竹門。

果然,竹門被一腳踹開,一張粉雕玉琢的小臉出現在黑了臉的人麵前,

床榻上的女子笑得捂住了肚子,好生的推著黑了臉的人,卻是笑看著小臉的方向,“澈兒,怎麼了?”

“南宮爺爺能動了,能動了。”小小的聲音透露出無盡的興奮。

爺爺?爹?什麼輩份?鳳翔的臉更黑了,冷哼一聲下了床榻,趿了鞋子,一把擰起小男孩,大步邁出竹屋。

步入南宮銘的寢房,仔細盯著沉睡未醒的人看了一眼,再度將小男孩擰出,扔在了地上,“以後,進屋要敲門。”從來硬闖,完全不講禮教,壞人好事。

“可爹進屋也從來不敲門。”要不然,他怎麼可能淪落到此地當神仙,呃……當一名小神仙。

本要進屋的人,轉過身,唬著臉看著粉雕玉琢的小臉,“喊我爺爺。”

“不是說,兒子隨爹姓麼?”

“你爹隨……”似乎也沒有隨著他的姓啊,還真有點繞口。

小男孩得意的挑眉看著黑臉的人,“所以,如果你偏要喚我鳳澈,我隻好喊你爹了?”要不然,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南宮澈,任誰也改不了他的名。因為他的父親是大名鼎鼎的南宮非。

子隨父姓,天經地義!

知道再爭下去也是沒有結果,隻是便宜了南宮銘那個老東西,“隨你。”丟下二個字,鳳翔悶悶的進了屋。反正他也不講禮法,可以無視很多規矩。

床榻上的女子正穿著衣物,見男子黑著臉進了來,笑了起來,“算了,你就由著澈兒罷。反正,他這脾性和你倒一模一樣。”一樣不講禮數的人,如何教得出一個講禮數的孩子?

“再睡一會子。”好不容易可以溫存溫存,居然被人打斷,著實可惡。邊說著話,邊不顧女子反對的將女子方穿好的衣物褪去,抱著女子重新躺進暖和的被子中。

“爹!爹!”

男子怒拍著床榻,再次倏的翻身而起,幾要一掌將那個再次不講禮數的小孩子拍出去,可錦被中伸出的一支柔弱無骨的手拉住了他,笑看著他搖了搖頭。

女子嬌豔的容顏柔和的看著臉頰紅撲撲、眼睛老大、顯得興奮不已的小男孩,“澈兒,又怎麼了?”

小男孩指天發誓,兩眼泛著精光,“南宮爺爺能動了,南宮爺爺真的能動了。我看見他的手指動了動。”

看著粉嫩的臉頰盡現紅暈,看那神情,也許不是惡作劇。

一掌將竹屋中吊著的紙燈拍飛,化為片片蝴蝶飛舞,借此擋住了鳳澈的眼線,男子利落的披衣、下床、趿鞋、捂好錦被,動作一氣嗬成。擰著鳳澈的領口,再一次大步出屋。

女子幾近笑翻在床榻,直是歎息搖頭,“終於有一個磨你的人出現了。”這就叫一報還一報啊。

將小男孩一把扔到地上,鳳翔大咧咧的坐到南宮銘的床緣邊,伸出手,細把了把脈,沒什麼不同。是以,放下手,回頭怒盯著唯恐天下不亂的小男孩,“再說謊,小心扁你。”三番兩次擾人好事,神仙也會發火,何況他隻是一介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