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那夥人以羽箭傳信,說父親要是帶了人或有其他動作,就殺了被俘的人。”
雲皓抬頭掃視了營地一圈,低語道:“你此時前去,營地此刻人心大亂無人坐鎮,若有人來襲又該如何。且對方既然有要求,這麼多人前往隻會打草驚蛇,萬一逼得對方狗急跳牆對蘇老更是不利。”
蘇澈跟著父親曆練多年,不是無能之輩,方才也隻是關心則亂,一時失了主意。此刻聽雲皓提醒,不無道理。可父親如今有危險,如何能不管。他問道:“那雲大人以為該如何?”
“我曾同魘教的人交手數次,也算有些了解。若你放心,此刻我帶這幾個弟兄去,他們在軍中時擅偵查掩藏行蹤。”雲皓頓了頓,有些話其實不該他說,想了想還是開口道:“此事頗多蹊蹺,隻怕有奸細,且是你父親極為信任的人。而蘇兄此刻當務之急,是整合人心,查出內鬼,才能絕了後患。”
蘇澈聽他這話,對雲皓的印象有些改觀。往日的雲皓與父親交談時,虛虛實實沒有半點確切的話,句句都是模棱兩可,沒有半點話柄可尋。他隻覺這人圓滑極了,怪道年紀輕輕官職就連升幾階。今日有難,才見他直言不諱、心思機敏的一麵。此次行動已盡可能保密,連雲皓這樣被朝廷派來的特殊身份地位也隻知曉計劃的一部分。即便賊匪察覺有異提前埋伏,也絕不可能未卜先知將分作幾路的人馬全數伏擊,必是知曉內情甚多的人泄了密才有可能。
雲皓被調回京前曾駐守元陽,熟悉地形,也曾多次與魘教之人交手,由他前往實比自己前去要好。蘇澈當即應下,“我就留在這裏整頓,必不讓人鑽了空子,若你遇到危險,千萬遣人來報。父親他,也不會希望因為自己牽連他人受難。”
雲皓應下後翻身上馬,就要離去。顧惜將馬鞭橫在他麵前攔住他,“我也要去。”
“胡鬧,魘教行事毫無章法,既惡毒又全無底線。不準去!”
“你若不讓我跟著你,我就自己去。”顧惜毫不退讓,他這樣說,她就更放心不下,又怎麼可能不去。
雲皓急著救人,又怕她真的不聽話一個人跑去。他看了看營地各色交雜的門派服飾,人心龐雜難辨,誰知道背後都藏著怎樣的心思。真讓她留下,也難以放心。
他長歎了口氣,也罷,帶在身邊或許更安心些,無論遇到什麼,總有他護著。“那你要聽我的,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妄動。”
顧惜笑著乖巧點頭應是。
雲皓看她這樣子,隻覺得自己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無奈的搖搖頭,索性不再嘮叨,徑直帶著顧惜和手下往魘教山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