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車子在麗苑別墅停了下來。這裏是富豪別墅區,也是全汝城治安最好的別墅群,平時連一隻阿貓阿狗進來,都要通行證,還要被盤問半天,能住在這裏的人非富即貴。
“我們來這幹什麼?”她舒冉的身份和這裏是格格不入的。
“吃飯。”杜冷峰拉著她的手,大方的就向前走去。
“吃飯?來這裏吃飯?”她難以置信。可是,前麵的人並不打算再回答她的任何問題。
“張伯”一位五十多歲的老人正在修剪花園的草木。
“少爺……少爺回來了,快……快去告訴老爺子,阿峰回來了。”老人激動得雙肩顫抖,握著的修剪刀也掉了下來。
“少年,你可回來啦!回來了就好——想死張伯了。”老人上來緊緊的抱著了他,雙手不停的揉著他的頭發,雙眼裏充滿了慈愛,聲音幾度哽咽。
“張伯,我也好想你,真的好想。”自己從小就是張伯帶大的。可以說張伯是他的父親,是他的兄長,也是他的朋友。老爺子從小就他的十分嚴厲,可以說近乎才殘酷。如果沒有張伯,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挺過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老人心情激動不已。
“來,來,進屋。我們去見老爺子。”
“老爺子看到你回來,肯定高興壞啦。”
“他還好嗎?”
“哎……自從你走後,他就變了一個人似的……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他們上了樓,來到陽台。
一個老人,靜靜地坐在椅子上,凝視著遠方,他在眺望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看,目光空空洞洞。那是一張飽經風霜的臉,微微下陷的眼窩裏,一雙深褐色的眼眸,悄悄地訴說著歲月的滄桑;頭發梳得十分認真,沒有一絲淩亂。可那一根根銀絲一般的白發還是在黑發中清晰可見。
“老爺,少年回來了。”張伯畢恭畢敬地叫喚著前麵的老人。
“恩,知道了。”老人確隻是淡淡的回應著,依舊凝視著前方。
“老爺,是阿峰回來了。”張伯以為他沒聽清。
“知道了,我還沒聾,帶他去房間休息吧。”
這才是他杜冷峰認識的老爺子,永遠不會有任何溫度,任何的人情味。在他的眼裏,永遠隻有利益。連親人都可以來做利益的交換。
“張伯,我先下去了。”杜冷峰轉身就走了。從始至終,都沒有叫過一句“爺爺”。
本來,自己是想帶舒冉來看看他老人家人的。可現在看來,沒有意義。
“晚上留下來吃放。”老人突然開口,可他不是在邀請,是在命令。不錯,是命令。自己不就是在他的命令下長大的嘛。從來就沒有想過,他杜冷峰會有違抗命令的一天。曾經的老爺子可是商場上的冷麵閻王。沒有誰敢對他的話說個不字。不過自己的違抗,也是他冷麵閻王一手造成的。他晚來的孤苦伶仃,也是他自己的咎由自取。
舒冉看著杜冷峰陰黑著一張臉,眼睛裏燃燒著怒火,鬢角有一條青筋輕輕跳動地走了出。不由自主的退到了樓梯腳。切切的問道:“我們……我們還在這吃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