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對於現在的杜冷鋒來說就是一種難以承受的煎熬、難以承擔的折磨、難以承襲的煎苦,哪怕一分鍾、一秒鍾,他都感覺,是那麼的長,是那麼的久。
他都不記得自己到底在大門口和客廳之間來回穿梭多少次了。可是,牆壁上掛鍾的時針卻還是指在數字四和數字五之間,哪怕是抖動一下,都都沒有;分針也是定格了一般,絲雯不動。唯一有一點點烏龜爬行之速的隻是秒針。杜冷峰是那麼想衝上牆去,啪怕幾下,把那固定了的時針擰到數字六的正前方。
這一刻,杜冷峰是徹徹底底領會到了什麼叫度秒如日、真正切切的體悟到了什麼叫度日如年。
而靠著沙發休息的老奶奶,看著孫子的焦急如焚,坐立不安,蒼老的眼眸中既是喜優相間。
她喜的是,終於能在這個冷血如冰的孫子的臉上看到情緒波動的印跡了,她這個孫子終於有了常人的喜樂哀怒了。
她曾經就想,隻要他有情緒就好,哪怕是恨,那怕是痛,總好過一顆死人的心。
上一次見到他,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她都快記不得了,好像是他的母親,自己的兒媳死的那一天,他跪著雪地裏撕心裂肺地哭得昏天暗地,那時候,他還是一個孩子,一個沒長大的孩子,可他那一聲聲悲痛欲絕的抽泣聲就如同一把鈍刀一下一下地狠狠的刺在她的心髒上,刺得她鮮血直流。
自從那天後,他就走了,無聲地和杜家做了徹底的決裂。也是從那以後,她就選擇一個人孤零零的在這山裏頭白發到老。以此來懲罰她作為婆婆,作為奶奶的失職,也以此來懲罰她的丈夫——杜家老爺子的錯誤。
她優的是,孫子如此上心的這個女孩子真的不要出什麼事才好,否則,他又該再一次地承受心死的痛了。那叫他何以承受,她的孫子不該如此受折磨。
“阿峰,來,不要著急,會沒事的。”老奶奶一臉的關切的對孫子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坐下。
“奶奶,都四點二十分了,可他們還沒有一丁點兒的消息。”杜冷峰再一次抬起頭看了一下牆壁上的掛鍾。雙眸滲透著哀絕,雙手時而握著拳頭,時而不安的扯著頭發。
“沒事的,才過了二十分鍾而已。你要相信他們,他們可是效死之士。”老奶堅定地安慰著他,又像是在安慰自己似的。
不過,她對效死之士還是相當的肯定的。當年,連杜家老爺子的人都慘敗在了他們的手上。至今,杜老爺子都還沒有查出他們的人。
杜冷峰點了點頭,在老奶奶的身邊坐了下來。
看著眼前的老人雖然麵容飽滿,但神態疲累。雖然雙目明亮,但眼神孤寂……終究,還是他這個做晚輩的失職。
“奶奶”他輕柔的叫了一聲,緊緊的一把抱住了老奶奶。
同時,在心裏暗自下定決心:等解決完眼前這事後,一定要接奶奶過去,不能讓她一個人在這孤苦伶仃的了。他一定要好好嗬護自己身邊的的她們,無論是老奶奶,還是舒冉。
老奶奶抱著孫子,由心的笑了。她的孫子真的長大了,她乖巧孝順的孫子終於回來了。這一次,不光光是人回來了,以前的愛,以前的心……統統都回來了。
看來,她是該去見一見那個叫舒冉的女孩子了,是該去好好的感謝感謝這個叫舒冉的女孩子了。
四點三十分鍾。
“叮咚叮咚……”客廳裏刺耳的電話鈴聲驟然響起。
“喂”,杜冷峰一個箭步奔了過去,拿起話筒急切的接道。
“少主,舒冉小姐現在在一架私用直升飛機上,根據方向來判斷,飛機應該是飛往諾威之國,飛機的所有者名叫孤德諾,但現在沒有在飛機之上。”來電話之人是效死之士的頂級催眠師,也是效死之士的首領——魂飛。
“好,知道了。”杜冷峰,眉角終於有了一絲的舒展。
哼!孤德諾!敢動他的女人!那就別怪他欺負老人了!
“魂飛你先和跛腳前往諾威國靜等我命令,其他人各自散去。”杜冷峰森冷地命令道。
和老奶奶匆匆的告別之後,就踏上了飛往諾威國之路,路上,打了一通電話給李叔,叫他也前往諾威之國。
直升飛機上。
史麗娜雙手插著腰,站立在門口,妖嬈的杏眼裏燃燒著熊熊的怒火,死死的盯著躺在地上的捆綁之人,等待著她的醒來。
好一會兒,地上躺著的人才緩緩的睜開雙眼,扭了扭被牢牢捆綁住的手腳,發現無法自由伸縮,才疑惑地張望著四周,一切都是陌生的。最後,目光落在了眼前妖豔的女人史麗娜身上。
這個女人,板栗色的短發,妖嬈的雙瞳,居然是藍色的,雙眼裏燃燒著怒火,還有濃濃的恨意,和強烈的殺意,死死的盯著自己,如果目光可以殺人的話,她舒冉怕是死了上千回都不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