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觴月,你帶來這個人不知會帶來什麼樣的一把劍。希望不會驚擾先祖們的意誌。”
“我覺得不會太差。也許是一把天劍吧。他很不凡,能被他說充滿傳奇的劍想來也不簡單。”
“哦,那你為什麼不覺得他會來葬一把神劍呢?”
“怎麼可能?人族中神劍就幾把。他怎麼會來葬?”
“怎麼不可能?人族傳承良久,有多少神劍連我們都不太知曉。西溟家……”
一個院落中,獨孤觴月和一個中年男人議論著簫劍此行。眼光注視著劍塚的方向。
簫劍看著這昏黃的天宇,一片莽莽。像極了黃昏。沒有風,一條路在前方延伸出去。四周都是劍倒插在地上,像極了墓碑。事實上,每一把劍下麵都埋有枯骨。分別是它們在獨孤家的主人。這劍塚就是獨孤家底蘊的最好體現。無數的劍,遠遠超過它的名字——萬劍林。並且每一把都是靈劍。十分珍貴的靈劍,放在外界足以讓聖王們瘋狂。在這裏,它們都倒插在地,等待有緣人。當然,也有很多鐵劍、銀劍、金劍之類的普通劍器。這裏不愧是人族劍道聖地。無數的劍就這樣倒插在這裏,簫劍可以感到它們的酣眠。但如果一旦被驚醒,那絕對是殺伐亂天地。獨孤家的底蘊竟恐怖如斯。這裏很適合軒轅皇劍修養生息。
簫劍滿意看著這一條劍道,還要再進去一些。軒轅皇劍作為神劍,決不能葬在外圍的萬劍林。它需要有一個自己的劍塚,最好的劍塚。但越進萬劍林,劍道越來越窄。周圍的鋒芒也越來越逼人,何況觴月說過,劍塚裏麵沒有路。或者說劍塚裏麵有的不是實實在在的路,是大道。如果劍道上的造詣沒有到達一定程度的話,就是沒有路。獨孤家的劍塚也不多,但凡是有主的劍塚,最外圍的也是葬著天劍。傳說那最裏麵的劍塚藏著一把神劍,是獨孤家先祖的戰劍。簫劍也要把軒轅皇劍藏在和那把劍差不多的位置,作為人主傳承之劍。軒轅皇劍絕對有資格葬在那兒。但這很有難度。
簫劍拿出軒轅皇劍,就最後走一程吧。畢竟相逢既是緣分。別離也許不見。將軒轅皇劍握在手心,感受著那似乎從史前傳來的人主的溫度。別去的不止是一把劍,也許也是一段緣分,一種人生。前路不好走,現在的距離已經是外人很難進入的範圍了。再往下,就連獨孤家子弟也很難到達。這裏是蒼洲獨孤家的根基所在。
簫劍想起來在萬劍林之前遇到的那個男人。簫劍知道對於自己進入劍塚,獨孤家肯定是有很多爭論的。自己之所以成功,想必也有許多人在努力。也許從不相識,也許不會相識,也許彼此不知。但命運就這樣將他們連在這件事上。也許隻有利益的關連,但簫劍依舊由衷感謝他們,感謝這段緣。而那個男人想必就是這些緣分連在一起的其中一個。簫劍見到了他,很是普通。但不會簡單,他普通得像一把古樸的劍鞘,但簫劍知道他內心卻有著絕世鋒芒。一個很厲害的人物。想必即使是在這人族,也是個風雲人物。當時自己在那萬劍林之前等待觴月的消息,那人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你叫什麼名字?”一個簡簡單單的問話卻是一種尊重。也是一種認真的態度。至少簫劍很少遇到有什麼“大人物”一開始就為問他的名字。這本是一個無關緊要的細節,也不必太在意。但在這“上層”之中男人顯得那樣突兀的舒服,像淤泥之中開出的聖潔蓮花。但這隻是個細節,代表不會有很多人注意得到。簫劍注意到了。所以他多看了一眼男人,然後沉默了下。“簫劍。前輩你呢?”
男人似乎在品味一下這個名字。他溫和的眼光沒有絲劍客的鋒利。他已經返璞歸真。“獨孤劍。”是個很有鋒芒的名字。
簫劍對這個名字很是驚訝。“獨孤劍,以獨孤為姓,以劍為名。這從某種意義上說就是獨孤家。”簫劍看著男人,這想必是人族最厲害的劍宗大家了吧!
獨孤劍對簫劍的敏銳感到吃驚。“獨孤家每一代的族長都是這個名字。”
簫劍恍然。“前輩想必是人族最厲害的劍客了吧!”
“不是。”獨孤劍有些失落。劍道世家的獨孤家族長卻不是人族最強的劍客。他望向東方,“還有一個人比我強。”
簫劍有些驚訝,但想想也沒什麼驚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