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能打至尊主意的也就隻有至尊。而他這個小小的帝尊,不過隻是連棋子都不夠資格的一個點而已。
昊楚至尊遺留下怎樣的手段,並不需要他去直麵。是孤墳也好,是陵寢也罷,他要做的隻是作為載體,把它帶進去!
黑袍人向前邁進一步,孤墳還在那兒這一步等於沒有。一點也沒有靠近。而黑袍人身上升起一股氣機。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他身後的所有黑袍人都消失了!他們的位置沒有變,隻是永遠消失了。
沒有驚天動地,沒有世界毀滅,至尊之間的交鋒顯得就像什麼也沒有發生。但是,偶爾的波及,哪怕是帝尊,也要無聲息的消失就可以顯現出他的恐怖!消失便是永久地歸於虛無,不是生死,也沒有亡之類的多餘的東西。
這個境界,實力不夠,觸碰到就是消失。沒有什麼多餘的可能!
在孤墳麵前,局勢還未明朗之前,黑袍人哪怕使用再多的手段也不能寸進哪怕一點兒距離。他唯一能做的就隻有等待。
當孤墳被觸動,氣機傳遍人族,是遠古的召喚。
喚離人,喚斷劍,如耳邊呢喃。
那悲傷情緒,讓天地都失聲!
天地的英靈們都如同受到淚水的清晰,他們慢慢安靜下來,流露出的是不可抑製的悲傷。那逝去的,永遠逝去了。悲壯慘烈,至尊也傷情。
那盡然天地的血,如同受到安慰一樣。一切顯得淒然,但卻是重新歸來的節奏!嗚咽的時空,感染著每一個生靈。
即使是簫劍,背負著斷月劍,也不禁腳步沉重。而那背劍人,臉上似乎流下清淚兩行,洗去臉上汙痕。又似乎是雨,同血一起降臨!他一步,一米之後消失。
四大史詩古戰場的悲歌響徹天地,又是無聲。在那一股偉岸的悲傷之下,連悲歌都被壓製了。被截斷的時空,也截斷不了那肆意蔓延的悲傷,在人族全境,不知多少人淚流兩行。
當情侶們甜蜜偎依,無故而來的悲傷也讓他們相顧落淚。望向南荒,幾乎所有人都依稀見到,那被無數鮮血浸染成黑紅色的猙獰鎧甲之下,一雙眼睛俯視眾生!
那雙眼睛,隱隱間彌漫水霧依稀。那鎧甲之下,是最偉大的人主,也佇立的疲憊與悲傷。多少傷痕累累,多少榮光加身,那身影似乎已經僵硬成雕塑一座。永遠隻能站著……
透過歲月的時光,那雙眼睛注視之下,所有人都低下頭顱,回想曾經的頹廢與墮落。再抬頭,是生命的勃發和燃起的鬥誌。是他們的種族需要他們,也是他們的未來需要他們,他們自己需要他們!
然而那雙眼睛,想望到的並不是這些。隻是他太高,他的目光習慣了發散,再也不習慣聚焦了。
在南荒,所有的神族都再難以寸進。這不是場域,而隻是一股意誌的表達。而就連神族的超脫們,也展露自己的敬意,在邊緣處停下。
王封軍神拜倒,在四大史詩古戰場之下,對那遠古的信念流下濁淚兩行。多麼殘酷的歲月又是多麼美好的令人懷念的歲月啊!人主和他的劍……
英靈們膜拜,戰場中悲歌。
昊楚,人族的至尊,最偉大的人主,似乎再度從遠古歸來。葬下的,是整個南荒!
在他的墓地之前,是一道淚痕和一顆棋子的交鋒。那角孤墳,葬下的不過是他自己。然而,他的安息,似乎永遠不可能,他的孤獨,似乎得不到安靜。他是被時代追捧的人,被整個人族膜拜和推動。曾記否,他原隻想仗劍走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