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在旁人看來,或許虎行歌的驚才絕豔或許比整個小隊都還有價值。畢竟簫劍的未來雖然看上去是一條坦途了,但是旁人不知。時間也還沒有顯露之處太多的痕跡。而斷月雖然戰力逆天,但是卻遲遲無法突破永恒,成就超脫。過去無數個天道輪回不能,誰也不知道在血世之前就可以。如果斷月不突破,頂多也就是相當於一個一維天尊而已。而其他幾人則不是在一個層次上的。而虎行歌,在爆發出九維天尊的實力之後,他再一次證明了他青王榜第一的無可撼動的地位。他太年輕了,幾乎可以說在未來的漫長歲月之中,甚至在血世到來之前,他幾乎都可以說是至尊在望了!
一個至尊換取一支這樣的小隊,無論在哪個永恒勢力都是不值得的,封魔山軍營也是一樣。但是虎行歌毅然選擇了殿後。他當然知道自己的潛力,也知道哪怕時遷再強,憑借他爆發的實力,隻要不是第一時間就被纏住,那麼他一定逃得掉。但是他選擇了斷後,因為他是小隊的隊長,因為他是小隊之中的最強者。
而斷月和簫劍甚至是小隊的其他幾人雖然都選擇了屈辱的逃亡,但是都清楚明白的知道這一點。
簫劍拉著斷月的手,他另一隻手緊緊握著全圖,而斷月另一隻手則是緊緊握住了劍。雖然斷月始終都是理智的,但是這屈辱卻是深深印刻在小隊每一個人的心底,自然也包括了斷月。甚至簫劍和斷月握住的手也顯得有些緊張。
“簫劍,如果隊長出了什麼事,你會不會怪我?”忽然,在逃亡中,斷月如此開口問道。
簫劍一愣,然後近乎咬牙切齒的卻溫柔道:“無論如何,我從不怪你。但是,如果隊長真的出事了,戰死了,我必殺時遷,甚至有可能我也會覆滅整個永恒位麵!”
斷月聞言,微微恍惚。她看著簫劍的側臉,心中不知在想些什麼,但是她的心底卻是不由自主地響起了永恒之主說過的話。她緊了緊握住簫劍的手,然後道:“如果隊長真的戰死了,我陪你一起殺時遷,甚至是覆滅整個永恒位麵……”
簫劍看了一下斷月,發現她無比認真堅定,當即也什麼都沒有說,隻是逃亡。
虛無中總是一如既往的無邊的寂靜黑暗,縱使偶爾在某個角落會有輝煌絢麗的戰鬥,但是對於整個虛無來說都是亙古的平靜。甚至那層朦朧的血色慢慢如天幕般壓落,也隻是平添一些妖異。虛無還是那般平靜,壓抑的隻是那應劫眾生,甚至是至尊。
虛無的一角,龍淵至尊疲憊離開。而在原地的是一樣帶傷的當初詢問簫劍他們的永恒位麵的那一位至尊。這一場戰鬥似乎無聲無息,一點兒也配不上至尊們顯赫的威名。但是這一場戰鬥之中卻象征著更多。
簫劍他們回到封魔山,等待了許久,忽然覺得一陣空落。時空中有印象深刻的烙印被蠻橫抹去,徒留的隻剩下那些如夢似幻的回憶。就像從不曾有過。簫劍他們因為實力強大,留下的還有回憶。像殺祖、默安和常殷三人隻是感到一陣悲痛和失落,想要低聲呢喃些什麼,卻已悉數忘記。他們微微張著口,隻是嗬氣,一如離水就無法呼吸的魚一般。
沌女掉下一滴眼淚,然後迅速抹去。她倔強地看向遠方,那深邃的無邊的黑暗。
烈王走過去,想要安慰一下,卻隻是神傷……他連自己都安慰不過來。
簫劍和斷月隻是呆呆地看著這一切,兩人緊緊拉住彼此,卻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麼,做些什麼。
虎行歌隕落了!他戰死了,永恒位麵至尊以下第一人並沒有給他絲毫的機會。他沒有等到援軍,也沒有發生奇跡。
長歌當哭,末路而終。
孤墳號野,空碑草立。
衣冠徒留,屍骨不存。
往昔崢嶸,憶兮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