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劍在思考,這個曾經思考過無數遍的問題。他斟酌著字句,然後慢慢地開口道:“生命在於生,也在於命。生是有著自己的意誌,命是有著生存的軌跡的束縛。生是自由,命是桎梏。生是自己於世界,命是世界於自己……當生命分開來看,是自己的也是世界的。但是當生命合起來看,又有了不一樣的意義……”
簫劍把自己所能理解的所能闡述地悉數說出,並期待著王的反應。
然而王隻是輕輕地聽去,又繼續問道:“那你現在又說何為至尊?”
簫劍聞言,不禁沉思。才忽然發現他之前所說的不一定是錯的,但是卻在另一方麵上可以有著不一樣的說法。簫劍沉默了一下然後組織言辭道:“我們知道世界總是相對的,然而我們卻在追尋著某種極端的絕對。而至尊就是生的絕對!……”
王同樣並不做點評,而是繼續問道:“簫劍,你可知道何為凡境,何為聖境,何為尊境,何又為修煉?”
對於這個問題,簫劍也有不少的見解,但是麵對王的發問,簫劍卻不由地謹慎思考,慢慢組織道:“凡者,依命而生。聖者,改命而生。尊者,無命而生。凡境是修煉之始,生靈依寄天地和自身而生存成長。聖境,生靈可以摹刻甚至創造天地世界和自己,生靈可以主宰自己。而尊境,生靈以自己為尊,可以無需一切憑借的逍遙自由……而修煉由凡入聖,由聖破尊,甚至是最開始的覺醒都是個體的壯大,意誌的獨立,生與命的角逐……”
王卻再問:“何為至尊?”
簫劍在此思索,然後細細組織答道:“至尊就是修煉盡頭的景象……”
……
在王一次次提示性地問答之中,簫劍漸漸感覺到自己對於至尊的理解慢慢加深著,卻不是固定地摹刻著某一個答案,而是悉數化為自己的理解。並且它可以接納一切的對錯,也無所謂對,無所謂錯。
或許慢慢察覺到在這個問題上火候已經足夠,王慢慢換了一個問題道:“簫劍,你因何而改變?”
簫劍一愣,他變了嗎?他確實是變了,和最初走出竹林的時候相比,他強大了很多。但是簫劍卻知道王說的並不是這一個。簫劍默默思量著,他變了嗎?或許吧,在不知不覺之中他變了。但是可怕的是,他卻慢慢記不起原來的樣子了。他不知道自己變了沒有,也不知道自己變了什麼。簫劍沉默,一時間竟不知道如何作答。
王開口道:“簫劍,這是你沒有回答我的第二個問題,也是你沒有回答你自己的第二個問題。我希望你好好記著。第一個問題是,如果你和我一樣站上巔峰,你當如何?”
說著,王便要離去。而簫劍忽然反應過來,他想要請王解答的疑惑。但是王卻已經離開,簫劍稍微有些失望。但是沒來由的,簫劍心底響起了王曾經說過的話,“以後,你的未來將並不完全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