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廠放出去的人現在有消息嗎?”
“都成了斷線風箏了,零零碎碎的有些消息過來,但沒多大價值,世界這麼大,說大海撈針那是盲目樂觀。”
“我們內廠也一樣,燕京啊,三萬平方公裏,九百萬常住人口,加流動人員一千五百萬,就算排好了隊讓我們點,也忙不過來啊。”
“好了,好了,大家安靜,現在開始開會,都是熟人,客套話我就不說了,直入主題。先由各個小組的負責人依次彙報自己的進展。”“捕鵝小組”的組長司岩正在主持工作會議。他提了這個要求之後,大家都安靜了。基本上沒有什麼眉目,怎麼彙報啊。
在短暫的沉默之後,司岩右手邊上的一名男子開了腔:“還是我們西廠先來吧,我們電子情報局管著偵聽無線電,這次‘黃鵝’來自激進的民族主義組織,未必有那麼專業,所以我們任務最輕,先給大家開個頭。”
他衝著司岩一點頭,看司岩沒反對,就說:“我們西廠的同事,沒有偵聽到任何與‘黃鵝’有關的可疑信息。我們認為,此次的行動,的確是由業餘人員發動的,所以他們不具備使用無線電的能力,或者由於對抗手段不足,不敢使用無線電。”
司岩眉頭一皺:“不能掉以輕心,你們還是要抓緊。”
然後,司岩望了望:“誰繼續發言?沒人主動?那……錦衣吧。”
“既然浮圖點了名了,那我就說吧。”坐在司岩不遠處的一名錦衣指揮使說。他口中所說的“浮圖”,是司岩早年做外勤的時候的代號。這個叫天邪虎的錦衣和司岩都是經驗豐富的少壯派,甲午戰爭期間兩人還是菜鳥的時候就一起出過任務。
“我們錦衣,保衛與行動局,在各大重要建築,各個排定的會期,都安排了暗樁,情況稍有不對,隨時可以就地行動,我們保證在燕京的任何地點都可以立即動用壓倒‘黃鵝’的火力。衛尉寺下轄的金吾衛在每個城區都有一個大隊與我們保持聯絡。”
“嗯,還是老套路,但看起來沒什麼問題,暗樁的布置文件我也看過了,似乎沒有遺漏。好,下麵是東廠。武星辰,你說吧。”
“我們國內組基本上都撒出去了,但還沒有有用的消息回來,現在我們的困難在於,完全不知道‘黃鵝’的身份,所以也就沒辦法布點。”
“嫖客沒消息嗎?”
“也沒有,嫖客出去以後,就像消失了一樣,我們聯絡不到他。”
“去‘天下’夜總會,準能找到。”
“嫖客的點多著呢,我見過他手上的金卡就有六張。”
眾人都笑,氣氛稍微活躍一點了。
司岩繼續問:“外線沒消息嗎?”
“外線倒是發回來一些線索,但都不大對,那些殺手,雇傭兵雖然有的好像接了任務,但可以保證,他們現在都還沒有入境。”
“盯緊了,馬虎不得,入境資料檢索有什麼發現嗎?”
“這是小馬負責的,他上周的報告還沒交上來。”
“小馬,怎麼這麼拖?”
“我有一點拿不定主意,有個人,很奇怪。”馬前卒有點不安
“喔,說來聽聽。”
“就在4月29日,有一個叫‘黃謙’的留學生從俄國回來。從西北入境,在阿拉山口登記。”
“你為什麼會覺得他奇怪。”
“海關人員在接到刑部的通知後,對每個從俄國回來的人都套過話,這個黃謙說,他本來是聖彼得堡工學院的學生,北亞戰爭爆發以後,俄國排華,他覺得不安全,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