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思索的宿舍離得不遠,他每天下班以後,總喜歡步行回家,看看市井,逛逛路邊的書店也是一種享受。突然,他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謝思索猶豫了一會,走上前去,把帽子摘下來,身體微微前傾,彬彬有禮地說:“您好,小姐,好久不見了。”
是那位在思索做鴻臚寺新聞官的時候每每找碴的俄國聖彼得堡新聞社的女記者,遺憾的是,思索忘了人家的名字了。雖然看到這個異國姑娘的時候,思索有一種久別重逢的驚喜。
“啊,新聞官先生,見到您真是意外啊,對不起,我忘了您的名字了。”
“小姓謝,謝思索。您的名字是?”
“尤拉-庫丁諾娃。”
“庫丁諾娃小姐,不知道我有沒有榮幸請您喝杯咖啡呢?”謝思索今天的心情很好。
尤拉四周望了望:“請問您現在幾點了?”
謝思索突然記起,這個女記者應該是有一塊鏈表的,她為什麼要問時間呢?“啊,已經快六點了,這樣吧,如果您能和我共進晚餐,我將不勝榮幸。”
尤拉猶豫了一會,說道:“好吧,如果晚餐的時候您能順便回答幾個問題,我就去。”
謝思索哈哈大笑起來:“您是希望吃中餐還是西餐呢?不如我們一起乘地鐵到建國門吧,那有一家法國餐廳很不錯,而且,您回俄國會館也比較方便。”
尤拉頓了頓,說:“我現在就住在附近,找一家西餐廳就可以了。”
“如您所願。”
在餐廳坐下,打發走侍者後,謝思索不等尤拉問話,就搶先說道:“您現在就住在附近嗎?”
“啊,是的。”尤拉有些不情願的回答。
“為什麼不住在俄羅斯會館了呢?據我所知,政府並沒有對俄羅斯會館進行管製,雖然現在我們兩國之間正在打仗。”
“真是令人遺憾呐。”尤拉說,“共和現在還要把戰爭進行下去嗎?”她很自然的把話題轉向了戰爭。
“庫丁諾娃小姐,我想你錯誤估計了局勢,才用這種幸災樂禍的態度談及戰爭。”思索看到尤拉急於辯解的眼神,沒有給她機會插話,“是的,共和遭遇了挫折,但小姐,您的中文這麼好,您一定比較了解共和,您覺得,貴國在貝爾加湖的勝仗給共和能造成多大的損害呢?”
“我不知道,但我沒有幸災樂禍,我隻是出於一個新聞記者的敏感想了解共和的政策走向而已,請您不要誤會。”
“庫丁諾娃小姐,今天,我是出於對一位美貌姑娘的喜愛請您吃飯的,說實話,對於您的問題,我的回答會讓您很傷心的,如果您對那個反動腐朽的封建貴族統治還抱有任何幻想的話。”
“什麼意思?”尤拉有些不自在了。
這時候,侍者端著餐盤上來了。
“小姐,我們先吃東西吧,這家的烤小牛肉還可以。”
“這是家美國人的店吧。美國人的烤小牛肉總是帶著一種潮濕的木頭氣味。不像我們俄羅斯,烤肉用的都是幹燥的原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