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淒厲的叫聲響起,那沾滿鮮血的嘴不知為何睜得極大,小孩像爬蟲一般迅速退回牆角,一雙驚怖的眼睛紅光四溢,然而那原本貪婪的紅色現已退成畏懼,他在害怕!他漆黑的手,驚驚慌慌地伸向前方,漆黑的臉皺縮成一團。“噗——噗——”突然,他口中有大量粘稠般的紅色液體噴出,紅眼不自主的上下翻動了幾次,身體筆直的倒了下去。
汐月驚呆了,她被突發起來的一切震呆了!她繼續呆坐在地上,眼睛直愣愣的看著地上的黑物。
那漆黑的身體又抽搐了幾下,然後像被風化一般肢解,分散開來,不過一眨眼的時間,原本死氣沉沉的黑色皮囊變成了一具白骨,幾隻黑色甲殼的爬蟲越過白骨,四處逃散。
是嗜血蟲!那個孩子是傀儡?洛夜瞬間移動到汐月身邊,一把抱起還在發呆的汐月,跳到屋頂上。嗜血蟲居然在良民的村莊肆意傷人?那麼,這裏必定有那個了?被嗜血蟲咬傷或者吸血的人畜,不是變成它們的傀儡,為他們提供不易識別的棲息處,然後借傀儡的身體行凶,就是像那小孩身邊的人,直接變成白骨。燕汐月,她剛剛被那傀儡咬傷,隻怕?洛夜下意識的看向那隻被咬傷的手臂:已經痊愈了?!連傷口都沒有留下?她竟毫發無傷?被撕破的紗衣下,那宛若暖玉的皮膚毫無瑕疵,光鮮明麗。洛夜詫異的看著懷中一臉呆狀的汐月,心中疑惑重重。
汐月似乎還沉浸在過度的驚恐之中,她有些自然地抱緊身邊的暖源。
咚咚!咚咚!誰的心跳?汐月感到清晰的聲跳傳入耳中,不禁意的抬起頭來:呃,醫生?緊張,驚訝,汐月有些不安的晃動起來,她不知道原因,但她很想掙脫這樣的懷抱。
手忙腳亂的兩個人,一個不能放開,一個急要離開,原本就破敗不堪的屋頂怎能忍耐兩個人的動亂。
“喂,你不要亂動!”洛夜奮力按住汐月的肩膀:天殺的,這個女的在想什麼?方才的傻勁怎麼瞬間不見了?
“不,不,放開我!”汐月半推半打,動用了全身幾乎每塊肌肉來表達抗議。
洛夜抵不過汐月的拳打腳踢,手稍稍放鬆了一下。
一朵落花從屋頂飄落,汐月的抗拒使得自己離開了安全的界限。“啊——”驚叫響起。
尾聲卻被一個溫暖的懷抱接住了。“要是你再死去,可就真的毫無去處了!”冰冷的聲音宛若利刀刺透天空,汐月的眼前一隻藍色的耳墜飄過。
藍色的?耳墜?擔驚受怕被埋藏在一片無垠的藍色中,熟悉的感覺?喜悅的眼中,腦中滿是澄清透明的藍色水流,她忘記了自己在一個人的懷中。
“洛翼——”屋頂的聲音傳來,透著滿滿的欣喜與善意,還有少見的憐愛與疼惜。
“大哥,我找到你了!”洛翼千年冰霜的臉上居然浮現出一絲守得雲開見月明的笑意。
一間荒蕪的屋子裏,白冷冷的頹牆蔓延著蜘蛛網的痕跡,早已腐朽不堪的桌椅發出令人生厭的氣味,牆上花黃的掛像浸透了歲月的滄桑與世故,有種暗暗地死氣在屋中氤氳。
“洛翼,多虧你即時取回靈體,如果一再拖延,燕齊天必要起疑!”洛夜的聲線極其柔和,那種淡淡的喜悅和寬慰在他的話語中蕩漾。
洛翼畢竟年少,不知人情世故,對於哥哥的誇獎和讚揚,他竟有些羞澀,緩緩的遲鈍開口:“大哥過獎了,這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