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是沉默,沉默有時並不是金。若隻是沉默也罷,可這表麵的沉默下,實則隱藏了四顆不沉默的心。洛夜的臉色已由震驚恢複過來,他看看屋內破敗不堪的景象,再看看一臉大義凜然的汐月,有些無奈的開口:“燕國的人可真是蠻不講理!”
汐月有些臉紅,一是還沒從方才的義正詞嚴中緩和過來,二則洛夜的話聽起來就像調侃至之詞,在他眼中,自己隻是一個孩子,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她想一個瞬間幹癟的氣球,小手緊拽著衣擺。,局促不安。
“那麼”靈狐無奈的抬起頭,在原地打了個圈圈:“我們要留在此地?”它說出了一個無力的事實。
汐月猛地看向靈狐,她突然覺得這像一團火的家夥竟然如此美麗。
“先四處看看吧!”洛夜不得不妥協,“這個村子還有些靈氣,應該還沒有成為血饕餮的腹地。”
汐月滿懷感激的像洛夜送出波波的眼神,此刻的她或許並不知道,使得一行人留在此地的根本原因,便是自己。
洛夜再一次承認,燕汐月是個不可多得的尤物,微微的一笑,雖然笑意很少,仇怨頗多,但那白皙如雪的肌膚泛起紅暈後,加上鼻頭還殘留著為退去的汗珠,一張極富生氣的臉,美得讓人不忍側目。他想掩飾住心中的波瀾,手下意識的要拉起身邊的弟弟,然後催促大夥兒上路。
但目光順著伸出的手,卻並為落到洛翼肩上。洛夜極度驚訝:洛依的臉上居然有著微微的欣喜和企盼,他的眼神直直的看著那個站的不遠的白衣女子。這樣的眼神,從剛見麵開始,就沒有停止過。難道洛翼?
一切都回歸塵土了嗎?漫天飛揚的沙子,將視線阻擋的支離破碎,空中蔓延著的血腥味令人作嘔。許久沒人料理的田地雜草叢生,滿目瘡痍,街道被黃土覆蓋,時而白骨嶙峋。寂靜的死亡在彎曲前行。靈狐的呼吸聲一起一伏,聽得格外刺耳。
燈火通明!三人同時瞪大雙眼,靈狐有些不安的轉到洛翼身後。一所氣魄宏偉,磊拓嵯峨的宮殿式建築,它的周身仿佛處在一個遠離塵囂的桃源,纖塵不染,如此破敗的村莊裏,這樣一座堪稱壯觀的建築,與離之不遠的房屋天差地別。分明聽得傳來飄飄渺渺的歌聲,如初曉晨霧中悠揚的駝鈴聲一般,聽之望俗。燈火重重下,一個慢慢起舞的婀娜身影,那身影時而抬頭仰望,雙手狀如飛翼,時而小轉數圈,翩翩起舞…猶如一位衣帶飄搖的飛天,她舞出了讓人神馳的仙舞。時光恍若虛設。
汐月的眼睛蒙上了霧水,她不知不覺的向宮殿走去。
“不要!”洛翼拉出走出視線範圍的汐月,汐月緩緩的回頭,一臉悲傷的模樣讓人心痛,她有些傷神的說道:“我覺得這支舞有些寂寞,想那起舞之人必有錐心之痛,我——”
寂寞?聽不出的弦外之音!
門打開了,一個一身綠衣的女子緩緩出現,她的臉有種讓人不願弗開視線的美,清清雅雅,雖不著半點脂粉,但白裏透紅的氣色卻使得她美得更加自然。綠衣女子身後,不知何時站了一位黑服男子,男子有著異常清晰的眉眼,有棱有角的輪廓顯得剛毅無比,但他的眼卻不如女子那樣自然,有種暗暗的原始之氣。
黑衣男子摟住綠衣女子,將頭偎在女子的頸處,有些生疏的開口:“我這小鎮已有好長時間沒人光顧了,今天到巧,一連接了兩班客人。”
兩班?洛夜看著那男子,心裏的不悅慢慢升起,這麼說到這宮殿來的,不止我們嘍?
“哦,還有人嗎?”屋內傳來一個十分稚氣的聲音,隻一瞬間,一個尚小的身體擠過門口相依的兩人,出現在汐月一行人麵前。
是個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