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輕點了點頭。
“來啊!”慕瀾珩爽朗的大聲喊:“三兒今高興,取棋盤。”
墨玉靜靜的看著椅子上坐著的沉默不語的慕瀾雪,慢慢撫下身,貼在她耳邊關切的問:“小姐,或許有辦法。”
鄭蓁也輕輕挨著她身旁坐下,執起她的一雙瘦小柔夷,“哥哥這幾年也在查,漠北現在百姓風生水起,將士團結,綠洲遍地,就唯獨少了他的事。隻要有心,會查到的。”
慕瀾雪繼續保持沉默,深邃見底的瞳孔一動不動,長長翹起的睫毛如花朵綻放,清涼清冷,唇瓣微張,“景容,不會來長安了,因為我,他被困雲城,他自稱學識天下無雙,滿腹經綸,才才絕豔,可唯獨羨慕哥哥的兵法之道,望有朝一日能討教一二,如今卻沒了機會!”放在膝蓋上的手一點兒一點兒抓緊衣袍,“他是雲城的少主,守護雲城是他的責任,要心甘情願,而不是被逼無奈。”
“事是無可奈何,他的出生就注定他的責任。”鄭蓁小聲勸慰,手再次覆蓋在她冰涼的手麵上,“哥哥曾說過,他是鄭平侯的世子,爹娘唯一的兒子,他們對他寄予深切的厚望,他是整個家族的興亡,他肩上承擔著鄭家唯一的血脈,可他的身子嬴弱,隔三差五,不是大病就是小痛,怪我身為女兒身,不能替他們分擔,隻不過多讀了些書,深有感悟罷了!”
“你跟我想象中的蓁兒不一樣,一直以來她都乖巧聽話,文靜,與現在大相徑庭,有身為男兒,壯誌胸懷,能不能放開胸懷,也許你會看到不一樣的花少。”慕瀾雪隻能借著另一番話對她解誤領導,臉上勉強一笑,“我言盡於此。”
棋盤上,爭鬥不休,慕瀾珩將孫子兵法通通用盡,也隻能勉強打個平手,臉色青白,目光緊緊的盯著棋盤,一刻也不敢鬆懈,一個白子落下,黑子緊接而落,不輸分毫,也沒有勝的把握。
看著上麵的爭鬥,慕瀾雪仿佛也看見自己身處的境地,怕也是四麵楚歌,指甲猛的插入掌心,一絲絲疼痛蔓延心田,她才有了醒悟,“大哥,三哥,再這麼下下去,隻能是個平手,又有何意?不過令我吃驚的是,三哥的棋藝見長,不知得了誰的真傳”目光又看了坐在椅子上的鄭槿一眼,才將剛才的話說完:“花少也有幾年沒來了,我帶他去院子轉轉,你們呀!接著鬥!”臨走時還不忘在他們二人肩頭重重一捶。
“哎呀~”可惜發出時,慕瀾雪早已離開這個房間。
鄭槿嘴角一笑,起身,走到鄭蓁身側提醒了句“若是累了,就靠在椅子上睡會,等會兒哥哥再來看你。”見她點了頭,才安心的離開。
在侍衛的帶領下鄭槿繞過花叢,沿著湖水踏過水橋,在座假山前停住腳步,揮了揮手。
一路走來,隻感覺府中布置充滿溫馨,暖意,幾百步讓他感覺走了好久,也瞬間明白她的用意,一隻手背後,漸漸地跟她並肩而立,平視麵前碧綠清澈的湖麵,偶爾也有幾條金魚遊過,安靜祥和。
鄭槿慢慢的打開唇,及難度的說了句:“我是否讓你看錯?”
“我從未看錯過你,隻是你不應該利用她,借她的口告訴我?”慕瀾雪臉上諷刺的一笑,手臂一揮,“親情在你眼中就如此不堪?她為你擔心為你害怕,隻怕自己不是男兒,替你承擔一切,我是在說你用心良苦,還是別有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