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瀾雪透過他的眼睛,看見他最深處的真情實意;不知這一刻誰的心動了?
她隻覺得自己眼睛好困,眼睛好花,身子軟了下來。
王莽見她不知怎的昏厥過去,頓時臉色鐵青,十指發怵,連忙將她打橫抱起,運用輕功不到半盞茶的時間就飛奔的宮殿。
一進寢室門,就大聲喊:“老道人,老道人。”
躡手躡腳的將她平放在床上,替她蓋好被子,握緊她的手,一臉擔憂的看著她蒼白如雪的臉,前一刻還跟他鬥嘴,下一刻,就昏厥的跟死人般,著急的再次喊:“老道人,你快看看!她怎麼昏過去了?老道人。”
“還是這般毛躁,那,丫頭咋了。”
老道人慢悠悠的走進寢殿,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人,以及旁邊站著的人,而那人的臉上擔憂,恐懼,還有床榻上那十指相扣的手,老道人忍不住捂嘴咳了幾聲,快步上前。
王莽不舍得鬆開她的手。
老道人粗糙的手放在她的手腕上,片刻後,大拇指和食指挑開她的眼皮,捏住她的下顎左右晃了晃,威嚴,“扶起她!”
王莽雙手握住她的肩膀,將她扶起,自己順便坐在床塌邊上。
老道人快速的用食指和中指點了她的三個穴道,手掌一用力,狠狠的拍著她的後背,慕瀾雪身子一個前傾,腦袋一晃,一口黑紅的血從她的口中噴出,渲染整個緋紅的帳幔。
王莽快速的接過她的身子,讓她倒在自己胸前,手輕輕的撫摸在她瘦小的臉頰上,眸光中已是狠毒。
老道人收回的手,看著他們二人,感慨道:“這丫頭心不差你謹慎,將軍府中的人斷不會有機會對她下毒,路上也不會,唯一的可能,就是在別的府中。而她唯一去過的是太傅府。毒,我已用內力逼她吐出,但身體中有毒素,還需慢慢調理,不置嚴重。”
王莽緊緊的擁著她,蒼白的唇咬著牙問:“是何毒?”
老道人又看了他們二人一眼,在王莽的眼中他第一次看到比狠辣更為絕情的眼神,那丫頭是他的命,他會問,就更不容他含糊,輕輕張開口,“斷子香!”
斷子香,燃於香爐,似蘭花,又宛如梅花,平常人聞一次,孕婦滑胎,女子絕孕,男子如受宮刑。
王莽發狠勁一拳砸在床沿上,手頓時腫了,血流而下,眼睛發黑的看著懷中軟綿綿的她。
老道人知道那個人觸及了他的逆鱗,看著他的手,惋惜的歎口氣,雙手拿起他那發腫而流血的手,“毒都解了,你有擔心什麼?這幾年好好調養,她的身子會好。她現在需要的是休息,等睡醒了,昏厥,就會減輕。”
王莽抽出那受傷的手,看著那血跡斑斑的床。
手從她的腿下穿過將她抱起,她的頭無力地倒在他的肩上,繞過老道人,腳步輕柔的走出寢室,朝著梅居的方向走去。
梅居,是王莽在瑤池宮為自己特意建設的宮殿,與外麵不連,形成一個獨立的居室。
裏麵到處栽種的梅花,常年不敗,常年盛開,梅花淩厲的氣息傳來。
王莽將懷中的人兒慢慢的放在自己睡過的床上,拿起一旁的貂絨雪白毛毯蓋在她身上,手指流連的劃過她的臉,俯下身在她的額頭深深落下一吻,然後站直,溫聲道:“別人傷你一毫,我就毀他萬分,讓他痛不欲生,除了我,天下人都不許傷害你一分一毫,因為我不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