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老到人的身影消失不見,慕瀾雪才緩過神來,手摸了摸臉上的淚水,毅然決然的向下山的路走去,上山可以用輕功,下山也隻能硬著頭皮往下走,因為順坡,路也變得好走些,花了一個多時辰,慕瀾雪從瑤池宮走的華山腳下,還未走開幾步,就看見一輛馬車在那兒靜靜等候,立馬迎了上去。
馬車裏的人看見一抹藍色身影,臉上一喜,手指掀開簾幕,踏著木椅走下,見她上前,自己反而停下車,指責道:“說好十日,盼不到你,我隻能繞道前來,一路上沒人發現,小姐還是快點兒趕路吧!”
慕瀾雪知道墨玉是有些手段,她那樣說,肯定是沒有驚東任何人,歉疚道:“有些事耽擱了,但是這一趟,收獲頗豐!上路吧!”
馬車緩緩的走著,馬車內,墨玉將一個披風披在她身上,仔細的打量她,好像比以前臉色紅潤了些,“天氣這樣冷,穿的這麼單薄?也不怕著涼。”
“十天了,也不能總穿一條衣裙,如今有的穿已經不錯了,那還像你挑東挑西的,也就你對我最細心,還知道拿條披風給我。”慕瀾雪笑著說道。
墨玉一咧嘴,眼睛轉了轉,心裏在猶豫該說還是不該說。
慕瀾雪見她半天未有動靜,目光掃了她一眼,輕輕道:“有什麼事?”
墨玉張著嘴咬著牙,猶豫半晌後,小聲開口:“小姐走後第四日,夜裏,太傅府被燒,唯獨書房完好,其餘全成灰燼,死了二十多個仆人,第二早朝,陛下就下詔書,命射聲校尉即刻回京覲見,怕為的也是此事,關於八大勳家大理室查出的結果是樓蘭人肆意報複,當場還抓獲三名樓蘭人,召書傳下後,第三日,就是小姐離開第八天,射聲校尉連夜回京,未進家門,就直接去的未央宮,再也沒有出來。昨日,陛下安撫太尉,令賜新宅。”
第四天夜裏,也就是那日下午昏迷,太傅府被燒,怕內有乾坤,待自己醒來時已經是第六日,還有那早他臉上的倦怠,他眼底的青黛,按時間來算,定是他,全長安也隻有他,他殺了竇心雪,又燒了太傅府,身子忽然蜷縮起,那溫潤的臉絕美的臉忽然瞬間變得非常可怕,他殺了那麼多人,人命在他手裏就如草芥,分文不值。忽然臨別前老道人家囑托輕飄飄地傳進耳畔:“縱使他將來做了不該做的,用自己的刀刃對準你的親人,你也不要懷疑他,或許他另有苦衷,你要學著相信他,相信一個人。”
冰冷的身體漸漸變暖,慕瀾雪釋然了,雙手握在一起,靠在榻上,冰冷的眸子不知看向何處,冷聲問了句:“太傅難道沒有派人暗查,陛下沒有去查,畢竟他是原太子太傅少保。”
“先是西廂柴房著火,突逢那日爺裏刮的是西風,大火渝發的救不下,太傅派人去查,查出的結果也是不知明的丫鬟夜裏偷懶伸手打翻燭台,引發了火災,八大勳家暗住被一夜屠殺的事就已經弄的朝廷不安,人心惶惶,陛下那還有心思擱太傅身上,做了些補償也就告了一段落。更何況陛下還忌憚著任大公子在漠北的勢力,對太傅也冷淡不少,太傅這次吃個啞巴虧,在這風口浪尖上亂撞,他這不是找死?賜宅後,就安分了。陛下盡日派射聲校尉全權處理八大勳家一事,畢竟這關係前朝後庭,邊疆,江山社稷,太後壽辰也因此退後一月舉行。”墨玉一字一句給她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