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如其來的一聲悶響直接將我嚇了一跳,聲音是從枯井那邊傳來的。
“怎麼回事?”我頓時出聲,看向了張堯。
“過去看看就知道了。”張堯對我說道,張堯走在前麵,而我則是走在後麵,順手取了一盞油燈在手裏,這樣麵前的路也是要敞亮了許多。
我們快速的來到了枯井底部的那個空間,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我甚至有些難以置信,因為在枯井的中間吊著一根牛筋繩,而牛筋繩掉在地上的那頭上麵幫著一塊兒石頭。
顯然是上麵有人將牛筋繩丟下來,又弄了這麼一塊石頭引起我和張堯的注意力。
這和我之前的想法是一樣的,但是之前我這麼弄的時候張堯去追代廣了,所以並沒有絲毫的作用。
我剛剛和張堯在那個石洞,距離這裏並不遠,所以聽到了這邊的動靜,我萬萬沒想到之前的想法竟然真的實現了,現在先不管是誰將牛筋繩丟了下來,至少這樣我們就能夠上去了。
要不然在這枯井下麵,恐怕隻有死路一條。
我看向張堯,眼神之中帶著詢問的意思,我問張堯接下來我們怎麼辦?是上去,還是繼續回棺材那裏看看?
張堯搖了搖頭,我看到張堯蹲了下去,我舉著油燈跟著蹲了下去,我發現在那石頭的下麵竟然還有著一張字條。
張堯將字條拿在了手裏,上麵隻有著短短的一句話。
‘趕緊離開,別動下麵的棺材,相信我’,就是這短短的一句話,下麵並沒有落款,這字條是誰寫的?無非也就兩個人,代廣或者王昌舉,至少現在我想不到第三個人。
“嗬,原來是害怕我們動這下麵的棺材,我還以為這家夥好心將牛筋繩放下來救我們呢?”
張堯將紙條揉成了一團,直接丟在了一旁,冷笑著說道,對於張堯的這個說法我絕對認同,看著這些堆積的枯骨,可想而知代廣和王昌舉是怎樣的人。
他怎麼會好心的將牛筋繩放下來救我們?唯一能夠解釋的就是為了他們的利益。
“要不咱們還是上去吧?”我對著張堯說,這下麵的氣氛實在太詭異了,特別是那口巨大的棺槨。
張堯看著我笑了笑,他知道我有些受不了了,於是跟我說,我們下來的時候井口並沒有繩索,說明代廣根本不是從這井口下來的。
小哥這麼一說我頓時恍然大悟,這樣說來,這枯井下麵定然是還有著一個另外的出口,而代廣之前正是從那個出口下來的。
張堯還說,剛剛他去追代廣的時候,那一頭的岔路太多,要在那麼多的岔路中找到正確的出口,絕對是需要不少的時間。
“不過這下麵的空氣質量的確不佳,待久了不行,先上去吧,等下次做好準備,我們在下來仔細研究。”
張堯拉了拉牛筋繩,上麵綁的很結實,我和張堯又回去將棺槨那個石洞的另外三盞油燈收了,又回到了枯井。
張堯跟我說他先上去,我在後麵,等他上去之後他就拉我上去。
聞言,我心中一陣感激,上麵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情況,更不知道代廣會不會在上麵玩兒什麼陰招,所以第一個上去的人絕對是有著風險的。
張堯卻沒有絲毫的猶豫,便直接將牛筋繩抓在手裏,身體緩緩向上爬去,頓時這下麵又隻剩下我一個人了。
不過我看著麵前的牛筋繩在不斷的晃動,證明這會兒張堯正在不斷的上升,心中也算是大定。
……
“小家夥,我們又見麵了。”
就在我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麵前的牛筋繩上麵之時,一道沙啞的聲音瞬間在我後麵傳來,我他娘的差點兒沒被嚇的跳起來。
在這毛骨悚然的地方,本來安安靜靜的,心理完全沒有絲毫的防備,卻突然傳來這麼一聲問候。
我第一時間猛地轉過身去,看到在通往棺槨的洞口處,一名老者打著電筒,悄無聲息的站在我身後。
老者穿著一身老舊的中山裝,那張布滿皺褶的老臉之上竟然還帶著一絲淡笑,但是現在這絲笑容看在我的眼裏卻那般滲人。
因為眼前的這家夥不是別人,正是王昌舉。
“王昌舉?”
我心中的害怕瞬間消散,正如張堯所說,王昌舉留著我絕對還有用,暫時不會傷害我,而且他一定會主動再次找我的。
所以麵對眼前這個喪盡天良的家夥,我心中出奇的淡定,縱然知道麵前的王昌舉乃是一個恐怖至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