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水澤本想去北靜王府散心,恰巧水溶不在。水澤立馬就猜到水溶的去向。耐不住心裏的酸意,直奔相府而去。下人將他領至相爺所居的漪竹軒。進了院子,四下裏靜悄悄的。水澤心中納悶。原來黛玉一向喜靜,加之妙玉更是個孤僻冷傲的性子。因此,這個院子,除了紫鵑,雪雁和香菱之外,餘者丫頭婆子皆不許進內。今水溶來探看黛玉,紫鵑等人都避了開來,去了別的地方,將這一小方天地留給他二人。誰知水澤憋著一口氣,直來至屋內。走到外間,猛然醒悟:自己也太莽撞了,就這樣登堂入室,倘然撞到人家內眷,豈不是太唐突了。想到這裏,水澤停下腳步,正準備出聲,卻聽裏間傳來說話聲,正是水溶的聲音。水澤鬼使神差豎起了耳朵,站在門口聽他們說些什麼。

不聽還好,這一聽,水澤方知這林相爺原來是個女兒。大驚失色,怪不得受傷之時自己抱著她的感覺怪怪。那時還以為自己有龍陽之好。待聽了水溶說的那些話,積蓄心底已久的醋意再也按捺不住,撲騰騰都爆發出來了。也顧不得其它,一步踏進室內,指著水溶喝道:“大膽水溶,竟敢欺瞞朕。”

兩人正知心知意的低語,不妨水澤闖了進來。水溶輕輕握了握黛玉的手,示意她安心。隨後轉身上前一步跪倒在地:“臣水溶叩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水澤橫了他一眼,鼻子裏‘哼’了一聲,沒說話。卻一眼看見黛玉正要起身,忙上前一步伸手攔住道:“罷了。你身上有傷,不必多禮。”黛玉輕聲道:“謝陛下。”水澤心思複雜的看了她一眼,回頭見紫鵑雪雁等皆身著女裝跪在身後。水澤冷聲說道:“都起來吧。水溶,你,跟朕回宮。”說完這句話,頭也不回的走了。

水溶對黛玉點點頭,便也跟著出去了。紫鵑雪雁忙撲倒黛玉床前:“姑娘。。。”黛玉看她兩兩眼含淚,忙安慰道:“我沒事。你看,這不是好好的嗎。”紫鵑哭道:“姑娘,都是我不好。門口沒留個人。誰知道陛下他突然闖進來。”黛玉道:“沒關係。這不怪你。紫鵑,在那個紫檀木的梳妝匣裏,有一串碧玉佛珠,給我拿來。”紫鵑過去拿來遞給黛玉。黛玉又對站在一旁的妙玉道:“妙姐姐,雪雁。聽我說。這串碧玉佛珠是太後賜與我的。當日太後曾允諾如我犯了大罪,憑此珠,可保家人法外開恩。性命無虞。今天,妙姐姐,你就拿了此珠,若有那一天,將此珠呈給官府,必保無事。”妙玉道:“你呢?不如你拿了這串珠子去求太後,也許尚有生機。”黛玉苦笑道:“妙姐姐,今日事你還不明白麼?本是我犯了欺君之罪,可是陛下卻沒怪我一句,卻遷怒於王爺。你不覺得奇怪麼?若王爺有何不測,我也不再苟活於世了。”雪雁紫鵑齊聲叫道:“姑娘,你怎麼可以說出這種話。”黛玉笑道:“兩個傻丫頭,生而何歡,死而何懼。我本該在瀟湘館時就已離世,偏又多活了這許多年。也該滿足了。還有什麼苛求呢。”紫鵑雪雁還要繼續說,被妙玉阻止了:“姑娘累了。先讓她好好休息。有什麼事再細細商量。做什麼非要在這時候說。事情沒到最後關頭,不要妄下結論。如今最要緊的,先派人去趟北靜王府,通知北靜太妃。再求太妃盡快進宮麵見太後。”黛玉露出一絲笑容:“妙姐姐這主意最好。就這麼辦吧。”雪雁挺胸說道:“姑娘,交給我吧。雪雁一定辦好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