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翌涵在房間裏等了飛雪好半晌,也不見她回來。突然門口有了敲門聲。

“咚咚……”

“門沒栓!”他隨口應道。進來的卻是店小二。店小二舉著一封信遞到他麵前道:

“公子,這是您那位朋友離開時讓轉交給您的親筆書信。”

“信?你是說她走了?”墨翌涵不敢置信的暴睜雙目。死丫頭!拿了銀子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跑了嗎?隨即搶過書信展開一看,裏麵霍然一封墨跡未幹的借據。

借據上將他們剛才的話,一句不落全部記錄在備注中。下方不但有她的簽名,更有她的指印。字跡清秀,卻又透著堅韌。一看就知道是出自她之手。

“她還有別的話要轉述嗎?”墨翌涵皺著劍眉問小二。

“小公子說半年之期一到,他自會去找您。”店小二“另外,他已經為您結了賬。”

這丫頭到底是什麼來頭呢?小小年紀居然寫得這麼一手好字!說話做事,有時像是從未涉世的孩子,有時又像是一個狡猾多變的老江湖。就拿這張借據來說。裏麵的內容,就是他也想不到那麼全麵。說她是老江湖吧?可是她又連銀子與銅錢怎麼計算都不知道。

對她的好奇心越來越重。就算不是師傅交待,他現在也不會就此丟下她不管了。收起借據,遞給小二兩一錠銀子“將房間給我們留著。”丟下一句話便追出去了。

他在白府外街一家必經的茶樓裏坐著,茶都喝完一壺了。才見她瘦小的身影,四下張望著緩緩走來。他起身想上前去與她打招呼。走了兩步,突然又停下了。要想看透這丫頭,或者遠遠觀察會比近身接觸更有趣也說不定。

就這樣,他一直與她保持著距離。跟隨她從白家門口經過。然後延著寬敞的青石大街,走回晏城。在城裏的大街小巷中穿梭閑狂。一路上見她東張西望,有時嘴裏念念有詞,有時又會攔住一些麵善的百姓問東問西。有時會到商鋪裏麵看看貨物,問問價錢。可是逛了半天,也隻見她買了一雙合腳的布鞋。穿上了合適的鞋,她似乎逛得更起勁了。

正午時分,炎炎烈日下,她累得氣喘籲籲,汗流夾背,麵色發白了。也沒有停下來找個地方歇歇腳,喝口茶,吃午餐的意思。墨翌涵好幾次都差點衝上去問她到底在逛些什麼?不過,為了看清她的真麵目,他忍了又忍。

終於在他都快要暴走的時候,她停在一個包子鋪門口。花了一個銅板買了兩個包子,問人家要了一大碗免費的冷水蹲在街邊,就著包子吃了下去。看得遠處的墨翌涵一臉黑線。不禁自問,難道他給她五十兩銀子少了嗎?她有必要像叫花子似的蹲在街邊喝涼水嗎?

就在飛雪蹲在路邊,優雅的吃著包子時。突然一個銅板掉在了她的腳邊。

“掉錢了!”她看也沒看,撿起地上的銅板呼道。

就在飛雪蹲在路邊,埋頭吃著包子時,突然一個銅板掉在了她的腳邊。“掉錢了!”她頭也沒抬,撿起地上的銅板自然的喚道。

“怎麼爺賞你的還嫌少啊?”一個惡狠狠的質問聲忽然在她頭上響起。她倏地抬頭,隻見一個生得肥頭大耳的中年男人,正一臉唳氣的瞪著她。她終於反應過來,這人當她是乞丐了!她的樣子像叫花子嗎?飛雪不自覺的垂目檢查了一片自己的樣子,雖然有點臭汗,有點塵土也不至於那麼慘吧!

可是就在飛雪抬頭的那一瞬間,中年男人的眯眯眼中陡然一亮。長滿肥肉的臉上頓時布滿了猥瑣的笑容。嘴角一咧,淫邪的調笑道:“喲!瞧這張小臉,生得還挺俊俏的。”同時伸出一隻肥豬手欲勾飛雪的下巴。

毫無防範的飛雪,全憑本能扭頭險險避開。驀地,雙眸中怒意狂織,警告的瞪著他問“你要幹嘛?”

“哈哈,你想爺會對你幹嘛呢?”豬頭男帶著淫笑邪惡的反問道。一雙色迷迷的汙穢招子將飛雪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後,得出結論:

“看你是哪家的落破公子吧!你以後跟著本大爺,本大爺包你吃好,喝好,住好……”就在他好字沒說完之際,飛雪手中吃剩下的半個包子已經塞進他的豬嘴裏了。

“滾!”飛雪沉聲冷厲的怒道。她的聲音夠厲夠冷,目光也有夠犀利。可惜她的這個身子骨卻完全沒有半點威攝之力。

“呸!”豬頭男吐掉口中的包子,目中戾氣凜凜。臉上猥褻的笑意更濃,豬嘴中更是穢語連珠:“哈哈,爺就喜歡有個性的小兔子!偶爾跳跳牆的兔子最能激發爺的性致!今天被爺看中了,那可是你的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