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翌涵跟過去,隻瞄到借據兩字,原本掛著微笑的麵色猝然猛沉。“唰”一把扯過宣紙,用力撕得粉碎。一雙冷眸,狠狠的瞪著飛雪,口不擇言的怒道:“沒見過你這麼不識好歹的人!你就那麼急著跟我和師傅撇清關係嗎?”他都當她是師弟了,這丫頭卻仍是固質的不肯叫他一聲師兄就算了。他都說了那錢是送給她兒子的見麵禮了。她竟然還給他打借據。這不是明罷著故意賤踏他身為男人的尊嚴嗎?真是士可忍熟不可忍!
飛雪被他突來的怒火噴得一愣一愣的。她不就是按照程序寫個借據嗎?怎麼跟犯了什麼不可饒恕的罪行似。要不要還錢是他的意念,可是打欠條還錢也是她的義務啊!他有必要那麼生氣嗎?真搞不明白這些古人的思維是怎麼轉動的?
見她怔怔的望著他不語,墨翌涵立刻意識到自己的態度似乎有點過火了。不過,他心裏的怒火卻不是說滅就能滅得了的。瞥了她一眼,冷冷說道:“本來看你身體不好,想教你修習練氣之法。現在看來,你肯定是用不著了。你自己好自為之吧!”說完用力拂袖,轉身欲走。
“師兄等等!”飛雪急忙拉住他的衣襟,急切的問道:“師兄說的練氣之法是指的內功心法嗎?”
“是又怎麼樣?”墨翌涵揚起劍眉故意諷刺道:“難道你有什麼比我靜虛觀更加高深的武功秘籍可以拿出來交換嗎?如果沒有,你又準備用什麼來還呢?”
呃!飛雪被他的話噎了一下。隨即了然一曬,原來他是在為她太過計較而發怒。看來她是得好好改改以前那種什麼事都按照規章製度,法律程序來處理的思想意識了。在古代人的意識中,他們更在意的是個人的信譽和名譽以及感情。
“這錢我收下,等找回孩子以後。我一定告訴他,他的師伯送的見麵禮有多重。”意識到錯誤,飛雪馬上改正。
墨翌涵立刻揚起一抹勝利的笑容。哼!小丫頭,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
他變戲法似的,反手一翻,露出一本手抄本的線裝書來。“這本心法是我們下山之前師傅讓我轉交給你的。你吃了師傅兩粒七轉丹,再練這玄真心法便會尤如神助。很快就能恢複體力。”掃了一眼她的扮相,滿意的點頭道:“你真的很有天賦,這易容之術當初我可是學了一個月才學到三層。可是你隻聽我講了一遍,便已經學到七分了。難怪師傅寧願打破誓言也要拐你當徒弟。”
“拐?”飛雪驟然睜大了雙眼。
墨翌涵緊緊盯著飛雪的反應,挑眉說道:“你沒聽錯,師傅要我跟著你,就是要拐你當徒弟。順便讓我查一查你的身世。既然現在你已經叫我師兄了,我也不滿著你了。”
“師傅為什麼不直說?”飛雪皺眉問道。她那時是巴不得有師傅可拜好吧!
“怕你不肯放棄紅妝,當一世男人啊!”墨翌涵聳肩回道。“是你自己說,喜歡當女人的。”
暈!難道她穿上男裝就不是女人了嗎?飛雪禁不住衝天翻了個白眼。在心裏感歎道長的掩耳盜玲,嘴裏卻不敢再那麼老實了。
她接過書,邊翻邊問:“練這功有什麼注意事項,或者決竅之類的嗎?”
“你才剛起步就想要決竅?”墨翌涵劍眉倏攢,拿出師兄的架子,嚴厲的教訓道:“給我照著上麵的方法,每天早晚各練一個時辰就是決竅了。”不等飛雪回應,他又接著語中心長的道:“我實在是對你不放心,可是我又不得不離開。”
那語氣整個一家長對送去學校的孩子不放心的樣子。聽得飛雪在心裏直冒寒氣。
“所以,我特意幫你調了兩樣防身良器。一個是‘三步倒’,一個是‘眨眼顛’。如果再有人敢欺負你,你就可以用它們脫身。”說著獻寶似的,取出兩個瓷瓶交給飛雪。囑咐道:“你要記住了,對付那種需要滅口的人時,你就用三步倒。效如其名,隻需三步,必倒無疑。倒地立斃。眨眼顛則是在吸入毒氣,眨眼之間,那人便會完全聽從你的指揮。”
“解藥呢?”飛雪接過藥問道。
“解藥我沒時間配。”墨翌涵捏了捏鼻梁,攤開雙手回道。“所以讓你用的時候小心一點嘛,別傷了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