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蘭登的話,奧利韋蒂的目光像鋒利的刺刀一樣投了過來。“我誓死捍衛天主教,當然聽說過光照派了。他們幾十年前就滅亡了。”
蘭登從他的口袋裏掏出那被打上了烙印的列奧納多.維特勒屍體的傳真圖片,遞給奧利韋蒂。
“電腦合成的,一個惡作劇罷了。”奧利韋蒂把傳真還給了蘭登。
“我要見教會裏的人。”維多利亞厲聲要求。
奧利韋蒂額上青筋暴起。“他們全都走了。除了瑞士侍衛隊,這個時候還留在梵蒂岡城裏的隻有紅衣主教團,而且他們在西斯廷教堂裏。”
“那內侍在嗎?”蘭登直截了當地問道。“前任教皇的內侍。”蘭登想起自己曾經讀過一篇文章,介紹梵蒂岡當局在一名教皇死後所采取的古怪舉措。在新舊教皇交替的這段時間內,一切大權暫時自動轉交給上一任教皇的私人助理——其職位類似秘書,他要監察秘密會議的進行,直到紅衣主教選出新的教皇。“我認為內侍就是現在的負責人。”
“不可能。秘密會議四十分鍾後就要開始。教皇內侍正在教皇辦公室裏做準備工作。我不想拿安全問題去打擾他。”
維多利亞正要回應,卻被一陣敲門聲打斷了話頭。奧利韋蒂打開了門。
一個打扮齊整的衛兵站在外邊,指著他的手表說:“到時間了,司令。”
奧利韋蒂看了看自己的手表,點點頭。他轉過身來對著蘭登和維多利亞,“跟我來。”他帶他們來到後牆邊一個亮堂堂的小房間。“這是我的辦公室。我出去一下,十分鍾後回來……”說完,他砰地摔門出去,又掏出一把鑰匙插進鎖孔一扭,狠狠地把門鎖死了。
“蠢貨!”維多利亞大叫起來,“你不能把我們關在這兒!”
透過玻璃門,蘭登看見奧利韋蒂在對那個衛兵說著什麼,衛兵點點頭。奧利韋蒂大步流星地跨出了房間,那個衛兵轉身跑過來,隔著玻璃門,麵朝他們,雙手抱胸站著,腰上挎著的隨身武器清晰可見。
太慘了,維多利亞心想,我們居然被扣作人質。
“我要打個電話。”她突然說,“打給教皇內侍。”
蘭登似乎完全懵了。“你打電話給教皇內侍?怎麼打啊?”
維多利亞扭頭看著奧利韋蒂桌上的一部高科技電話機。電話上麵布滿了快捷按鈕。“安全中心的頭兒一定有通教皇辦公室的直線。”
蘭登臉色刷白。“但你一拿起電話那個衛兵就會把奧利韋蒂叫來。而且,這上麵有二十個按鈕,都不知道哪個是通到哪兒的。難道你要碰運氣,一個個試過來?”
“不,”說著,她邁開步子走到電話邊,“我隻按一個。”維多利亞抓起聽筒,按下最上麵的按鈕。“第一個。我賭你口袋裏的一張光照派美鈔,這個肯定是教皇辦公室。對一個瑞士侍衛隊司令官來說,還有什麼比這個更重要?”
蘭登沒來得及回答。門外的衛兵用他的槍托敲打著玻璃門,朝她打手勢叫她放下電話。
維多利亞朝他擠擠眼,衛兵似乎惱羞成怒了。
蘭登從門口走過來,轉身對她說:“你最好不要猜錯,這家夥看上去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瑞士侍衛隊安全中心的門“嘶嘶”地開了。奧利韋蒂司令像火箭一樣猛衝進房間,衛兵們都散開了。
他臉色鐵青,一個步子邁到門邊,把鑰匙往鎖孔裏一捅,推開門厲聲喝道:“你在幹什麼!”
維多利亞壓根兒就不理他。“是的,”她對著電話說,“而且我必須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