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 / 3)

梵蒂岡秘密檔案館位於博爾吉亞庭院遠遠的一角,檔案館裏收藏了兩萬餘冊書卷,據說還有一些珍品,比如列奧納多.達.芬奇散逸的日記,甚至還有未公開發行的《聖經》抄本。

蘭登步履矯健地踏上了通往檔案館的那條無人的豐達門塔路,維多利亞在他身邊,輕鬆地與他並肩而行。

維多利亞說:“能告訴我要去找什麼嗎?”

“找一本一個名叫伽利略的家夥寫的小書。書裏應該有那個叫做記號的東西。”

“什麼記號?”

蘭登加快了步子。“一個秘密地點。伽利略的光照派需要保護他們自己不受羅馬教廷侵害,於是就在羅馬成立了一個高度機密的集會所,他們稱之為光照派教堂,讓他們能聚集在一起討論羅馬教廷禁止的論題。雖然我們知道有這麼個秘密藏身處,但是直到今天也沒人找出它在哪兒。光照派從來不向兄弟會以外的任何人透露他們的藏身之處。這種保密的做法保護了他們,但同時也在他們要招募新成員的時候帶來一個難題。”

“如果他們不對外宣傳就不能發展壯大。”維多利亞說道。她的雙腿和大腦配合得極為默契。

“正是如此。光照派希望吸取新鮮血液,但他們不敢拿他們的機密冒險,讓別人知道他們的行蹤。於是他們研究這個難題並找到了一個解決辦法。他們製作了一幅非常巧妙的‘地圖’,指引其他科學家找到他們的棲身地。這個地圖包括一係列隱匿的具有象征性的標識,分布在全城的公共場所。一個標識指向另一個……接著又是下一個……連成一條路……最終指向光照派的老巢。”

維多利亞乜著眼看他。“聽上去就像尋寶一樣。”

蘭登笑出了聲。“從某種意義上講的確如此。光照派把他們的一連串標識指引的路徑稱作‘光明之路’,任何想要加入這個兄弟會的人都必須沿此路走到底。這也是一種考驗。”

“但如果羅馬教廷想找到光照派,”維多利亞辯道,“難道他們就不能也跟著標識的指引走了嗎?”

“不。這條路非常隱蔽,這是一個謎,隻有某些人才有能力解開並沿著標識指引的路線前進,找到光照派的教堂在哪裏。光照派有意把它當作一個入會儀式,這不僅是一種安全措施,而且還是一個篩選新人的程序,它確保隻有那些最聰明的科學家才能抵達他們的門前。”

“我不同意這種看法。十七世紀時,神職人員在全世界最有學識的人之列,如果這些標識在公共場所,那羅馬教廷肯定有人能找出光照派的老巢在哪兒。”

“那當然。”蘭登說。“但光照派設計的時候用了一個方法讓神職人員永遠不會去猜想這些標識意味著什麼。他們創造的標識都是以古羅馬為背景的。他們請一位光照派的藝術家——這人同樣是個奇才——造出了‘光照派’這幾個字的對稱字式的符號,他們還委托他刻了四尊雕塑。”

“光照派雕塑?”

“是的,製作這四尊雕塑要遵循兩條嚴格的原則。首先,雕像的樣子看起來必須像羅馬城裏的其他藝術品……讓羅馬教廷永遠都不會懷疑這些藝術品屬於光照派。第二條原則就是這四尊雕塑必須含有特定的主題,每一尊雕塑都要巧妙地表現科學概念上四種元素中的一種。”

“四種元素?”維多利亞說,“元素有一百多種呢。”

“在十七世紀時並非如此,”蘭登提醒她,“早期的煉丹術士相信整個宇宙僅僅由四種物質構成:土、氣、火和水。”

維多利亞似乎感到莫名其妙。“那麼是不是這個光照派的藝術家塑造了四尊雕塑,看起來具有宗教意味,但實際上卻是代表土、氣、火和水?”

“正是這樣,”蘭登說,“這些雕塑混在遍布羅馬的不可勝數的宗教藝術品中。兄弟會把藝術品匿名捐獻給特定的教堂,然後利用他們在政治上的影響,輕而易舉地把這四尊雕像放在了他們精心挑選的羅馬的教堂裏。每一尊雕像都是一個標識……微妙地指向下一座教堂……下一個標識在那兒等著。這些標識在宗教藝術的偽裝下起著提供線索的作用。如果一個光照派的申請人能找到第一座教堂和土的標記,他就能按照它的指引找到‘氣’……然後是‘火’……然後是‘水’……最後到達光照派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