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三郎近日裏魂不守舍,他屢屢夢到一個仙女與他合奏樂曲,朦朦朧朧,不見臉麵,隻見背影,恰似楚天瑤一般,卻又不像……
他捧著蕭,暗自惆悵,這個時候,楚天瑤來了,令他頗有喜色。
原來楚天瑤與宣名君要到秦國,路過他這裏,跟他打個招呼。
楚天瑤仍在紫光閣拜見他。
蕭三郎道:“有什麼事求我?”
楚天瑤頑皮一笑,道:“來向你借一樣東西,隻怕你不肯?”
蕭三郎道:“你還沒有開口,怎麼知道我不肯?”
楚天瑤道:“我要借你上次吹的綠玉笛,你肯嗎?”
蕭三郎笑了笑,道:“你借他做什麼?”
楚天瑤道:“這個你別管,你隻說借或者不借。”
蕭三郎從袖中取出,用絲綢包好,遞給她,道:“你仔細收好,途中若有難處,你隻管吹響它,我自尋你!”
楚天瑤道:“我們要到西方去。”
蕭三郎隨手折了一段竹子,遞給她,道:“路途那麼遠,很辛苦,這根從小長在溪水石畔邊上,是我去東海部洲島會友人時移來的,它遇到水就可化作竹筏,但願它能送你們一程。”
宣名君遠遠聽著,見他對楚天瑤柔聲細語,還將最心愛的東西送給她,心中難免隱隱發酸。
下山之時,楚天瑤頭發稍亂,蕭三郎正欲伸手整理,宣名君一把拉開,忙著告辭。
楚天瑤回頭解釋,道:“你放心,我替你尋找知己!”
二人下山,來到河邊,放下青竹,青竹果然化作竹筏一般大小,載著他們兩個穩穩飛往西部。一路上煙霧迷蒙,海風怪嘯,自不必說。
走了一天,傍晚,他們上岸,竹筏不見了。
上了岸,周圍是山,山上草木皆翠,亦有道路,時有行人來回走動。
天氣略有陰沉,他們向一老者打聽秦國。
老者道:“離此不遠了,翻過這座山,走上幾十裏路就到了,天色已晚,馬上要下雨了,你們還是找個地方避雨吧!”
宣名君道:“哪裏就有避雨的地方了呢?”
老者道:“往前走,就是祈雨坡,坡上有屋子,雖然破落一點,倒是能避雨,我砍柴的時候去過。”
宣名君謝了老者,帶著楚天瑤到了祈雨坡,尋到一個舊殿,他們走進舊殿,放下包袱,點火取暖。楚天瑤望望四周,看到舊殿中間擺有石像,石像龍首人身,年長日久,已有破損。
楚天瑤衝宣名君擺擺手,道:“你快看,這裏有一條老龍。”
宣名君走來,仔細看了看,道:“這條龍的樣子倒像是我的父親,他曾經周遊四方,做過很多好事,隻不過,這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都快被人們忘記了。”
楚天瑤道:“既然這樣,剛才我說話失禮了。”
宣名君道:“不礙事,我跟父親的心早就分裂了。”
楚天瑤問:“這是為何?”
宣名君道:“我的父親拋棄了我母親,另立新後,我為母親抱不平,這才與父親決裂,誓不相見。”
楚天瑤道:“看來你父親是個薄情的人,我父親與他不同,他與我母親感情很好,我有十個哥哥,四個姐姐,一家都很和睦。”
宣名君道:“你母親一定很美麗、很溫柔。”
楚天瑤否認道:“才不是呢!她發起脾氣可凶了。”
宣名君笑笑。
說話間,宣名君肚子餓了,從殿內尋了些幹肉、幹果用火烤,烤完,撿些酥軟的給楚天瑤吃。
楚天瑤倍感親切,坐在宣名君身旁,挽起他胳膊,道:“要不是有你,我會很孤單的,多謝你陪我來這裏!”
宣名君不知她是何意,生怕不小心惹惱了她,接道:“我也是怕孤單的,又不放心你,所以才想跟你在一起!”
楚天瑤起身,推開窗子看雨,笑道:“等我回了墨陽山,你可以去找我玩啊!那樣就能在一起了。”
宣名君點點頭。
夜裏,天氣陰冷,楚天瑤鋪了稻草,靠在一邊和衣而睡。
宣名君打開包袱,取了厚衣替她蓋上,與她擠在一處。
天明,他們繼續趕路。
沒多久,他們來到一座都城。
他們一打聽,這個地方是秦國。
二人相伴入城,城內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風情土貌,市井俗物,二人從是不曾見過的,頗為好奇,在大街上煌煌行走。
百姓見他們兩個相貌非凡,脫凡超俗,忍不住嘖嘖稱奇。
楚天瑤看到一些漂亮的頭飾,很喜歡,掏錢要買下。
貨主看了看她手中的錢幣,道:“姑娘,你手中的錢不知是哪國的?我不認識,不敢要。”
楚天瑤道:“那要怎麼辦呢?”
貨主替她想辦法,突然看到她脖子上戴著一塊玉石,道:“你不像本國人,手裏又沒錢,很難在城裏生活的,我給你也個主意,你往前走,過三四家鋪子,就能看到收珠寶的,我看你脖子的上東西很值錢,你把它賣了換錢!又能買吃的,又能買玩的。”
楚天瑤摸了摸龍牙石,不知如何是好。
宣名君道:“怎麼能賣你身上的東西呢?還是我去吧!我包袱裏有一塊玉佩,我去換錢。”說完,背著包袱走了。
不久,他拿回一袋子錢,給楚天瑤買了幾樣頭飾。
楚天瑤很高興,半路上,問他:“你那塊玉佩是做什麼用的?”
宣名君道:“是我母親給我的,要我拿它做定情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