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袁達聽了慕容天一番勸言,頓改前非,將那船放到對岸柳陰處去停泊,便與李牧搬些酒肴來款待慕容天。
等得酒菜上齊,三人各自落座,慕容天就問到:“袁大哥,方才逃去的那幾位朋友叫什麼名字?”
袁達一邊倒酒,一邊道:“不瞞慕容二哥,領頭的那位叫田單,其餘都是當初與我等一同逃出的兄弟,那與你在船的名叫劉二勇,赴水而逃者是搖船的水手。”
慕容天聽了,暗道一聲良蓿不齊。然後笑道:“你可知道他們往那去的?”
袁達道:“他們見了慕容兄弟,那有不逃之理,真是讓兄弟取笑了。他們無非就在這附近地方,想來不會走遠。”
說罷,三人互敬酒,慕容天又道:“哈哈,我看他們多是身子雄壯,為什麼卻是這般膽小!可發一笑。”
李牧聞言,笑道:“慕容二哥有所不知,這乃是你名重如山,所以他們見你來了,早已膽寒。如今雖隻逃了去,明日等我去找回來便了,叫他們不可為強,烈烈轟轟做一場事業。”
慕容天聽了,正色道:“李大哥,我與你倆平日相交,故而待你兩如此。他們與我卻並無瓜葛,要他們來何用呢?”袁、李二聞說,俱點頭,如此,三人說說談談,不覺時已三鼓了。李牧便收拾殘肴,依著慕容天的好話,便打算從今再不作這強人的勾當。當下,將那些家夥工具等,全拿來丟在河中,打開鋪蓋來請慕容天去安歇。
說到田單等人,聞說慕容天來捉,大家急得慌亂,當時就開起八漿櫓,如飛而逃,等得到了一個幽僻之所。將船停穩,田單才驚魂匍定,問劉二勇道:“這個慕容天是怎麼樣來的?剛才與你在船上都講些什麼說話?”
劉二勇此時好不心焦,大悔今朝自己不好,怪癖上來,貪愛人家的人品,想圖那人的*花,那知無巧不成書,便憑空生出這些是非來。現在見哥哥訊問,一時間心亂如麻,正不知該如何說法?隨即靈光一現,便假意將頭搖兩搖,說道:“我怎知他是怎麼來的?先前我下船來時,他已在倉內了。我卻是不認識他。”
田單聽了,罵道:“你這呆子,難道你不曾問他的名字嗎?”
劉二勇答道:“什麼不問!我問了,他隻說叫木天容。”
田單聞言,麵帶疑惑,停了片刻,說道:“那你可曾問他是做什麼生意的呢?”
“也問了,他說是行路辛勞,走不動了,想借我們舟中歇息片時。那知等到李牧、袁達兩位哥哥到來,才知是慕容天。幸喜我們逃得快,否則定要落他手。隻是苦了兩位哥哥,他們此時必定在那裏吃苦了。”劉二勇說完,麵帶哀容。
田單仰天長歎,道:“千不該萬不該在這水泊停留的,此番慕容天差來捉了。此地是不可長存的了,我看明日一早須要開船往別處去做生意。”正說之間,隻見水裏樸通樸通一人躍水而來,在船艄上爬將起來。眾人一看,乃是弄船的水手周鋼。
大家一見,便問道:“袁大哥、李大哥現在如何了?”
周鋼一屁股坐在船舷上,喘著氣道:“脫逃要緊,那裏還顧得別人。料想那慕容天是不肯饒的了,必定要拿他們去,你們此時還在這裏磨蹭,不快些逃走,少時那凶人追來就晚了。”說著便把濕衣換脫,忙到艄上去燒夜飯。吃完了飯,眾人也不等天明,立刻開船行走,不知往何處去了。
不說田單等人搖船而去,且說慕容天三人睡到天亮,大家起來,李牧就去燒水洗臉,烹茶備飯,自必不說。袁達便對慕容天道:“兄弟,我想你我父輩拜得弟兄,我們小輩就拜不得弟兄的麼?一樣都是安陽人,說得也投契,何不仿以天地為證,在此結義,弟兄稱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