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慕容天三人各自領了相好,欲過風liu夜。
此處又講到李牧、袁達,這二人多是粗俗的武人,如何曉得那男女間的溫存一道?他兩人進房後,隻曉得作作假斯文,連多餘的話兒也沒有一句,便心急火燎地,隻管雲雨巫山,而且不顧姑娘們的身子姣弱,一味的猛衝猛退,嗬嗬……此中細節也不必細說。
倒是那慕容天雖是初次宿娼,卻像是一個老練熟客的手段,與著嬰紅燕兩口兒勾肩搭背,相互纏mian,調調情,談談心話,竟是別有一番暖意。
慕容天輕撫嬰紅燕的秀發道:“姑娘,我看你的容貌,聽你的聲音,不像是定州本地的人。”
嬰紅燕說:“待奴來細細告稟大爺。若問奴的出身,卻是泗水大慟城內的。”
慕容天聞說,又道:“不知姑娘今年多少年紀了?”
紅燕笑道:“虛度一十六歲。”
慕容天聽了,從把嬰紅燕上下看看,問道:“不知姑娘以前是何等人家出來的呢?”
紅燕見問,麵露戚色道:“大爺,若說奴家門戶,原也不是輕賤的,我父親本是讀書人,老成端方,行事最正經的。母親也是秀才的女子,多是清清白白的。”
嬰紅燕的回答似乎勾起了慕容天的興趣,他頓了下,說道:“既然如此,那你為何卻在此種地方呢?”
紅燕聞言,一雙秋水眸子內閃出道道波瀾,片刻後才幽幽道:“說起來也是奴家的薄命,在我十一歲那年,母親得了怪病去世了,十三歲上父親又故了。無可奈何之下,隻得跟著我舅母同住,每日吞饑忍餓,虛度光陰。不料上年我舅母也病故了,衣塚棺材都沒有,我那狠心的舅叔不近人情,就將我賣在當地梅香館中為娼,我是今春才遷到此間的。奴家雖然作了煙花中人,然而枕上歡娛卻是不在心上,我也不是專心為了財帛金銀的。平時來了客人,若非我中意的,絕不肯留下同寢,奴家無非就是免強陪酒而已。若要同枕,定要我揀中後方可。”說罷,偷眼瞧了一下身邊人,便低垂螓首,不再言語。
慕容天聽說,麵上微微發燙,他眉頭微鎖,正容道:“可敬姑娘的正經。既然姑娘同寢要揀人的,那看來我今朝也是睡不成的了?”
紅燕見說,問道:“大爺何出此言?”
慕容天看著眼前角色人兒,笑道:“你看我這等模樣,大約你是相不中的了。但我也不是貪歡念欲之人,對於這雨意雲情看得甚輕的。”慕容天說話未完,便立起來。身邊嬰紅燕一見,連忙伸出手來將他扯住,含羞道:“慕容公子休要如此,奴家並無此意。以公子爺的虎相龍顏……是正合奴家的心的,莫不是公子嫌奴家醜麼?”
慕容天本不是此中能手,當時見問,又見人家姑娘一張花容楚楚欲淚,當時忙道:“姑娘言重了,我不是這個意思。”
嬰紅燕這才換上笑意,看了慕容天一眼,低著頭道:“公子既不嫌奴家醜陋,那快請坐下吧。”
慕容天隻得又複坐下,嬰紅燕似有羞意,沉吟片刻,才問道:“請問公子爺府上現在還有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