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雅轉頭看向別處,秀眉微蹙。
你每次受傷流血,血液裏的毒素就會在體內翻滾,會令你自己痛苦,折損自身健康,甚至昏厥,嚴重的話會危及性命。
師父的話浮現在腦海中,慕雅的眸光黯淡了下來,她拿起茶幾上的水果刀。
師父,我本來就沒有多少時間了,即是會難受又如何,一直以來,我所承受的痛苦已經大大的超過了毒素的折磨。
親人去世,煉獄島六年地獄生活,親人決裂,不能與深愛的男人在一起,我活著就很累,但我必須活下去,做完這一切之前,我絕不會倒下,我不怕痛苦,隻怕再次看到在乎的人離去。
雖然我不知道安少澤是誰,但我知道我在乎他,他在我心裏占據著神秘的位置,至於是什麼位置,我自己都不知道,師父,我是不是很可笑,這麼多年來,我從來都不是為自己而活,我真的很累。
鋒利的刀鋒在指尖劃過,鮮血隨之噴湧而出,她轉頭看著安少澤,流血的手指放在安少澤的唇上,隨後收回手,拿起茶幾上的紙抽輕輕抹去他嘴上的殘留,隨即擦去自己手上的血。
站起身坐在單人沙發上,輕歎口氣,揉了揉胸口,靠在沙發背上,緩緩閉上眼睛,不一會兒,慕雅便沉沉睡去。
……
不知過了多久,安少澤在睡夢中隻覺得身體很熱很難受,仿佛體內有一把火在燒,他迷迷糊糊的醒來,朦朧的雙眼看著天花板,抬手扯了扯領子。
怎麼會這麼熱,但是不疼了。
他撐著沙發坐起身,看到坐在單人沙發上熟睡的慕雅,安少澤突然想起來,在他最難熬最絕望的時候,是她,不計前嫌的陪在他的身邊,給了他溫暖。
身體雖然不疼了,但是莫名的很熱,仿佛身體裏在燃燒,他看著慕雅,低頭看了看自己,脫下外套,站起身輕手輕腳的走上前輕輕的給慕雅蓋上,一舉一動都是那麼小心翼翼,盡量不驚醒她,隨後蹲在她的麵前看著她的睡顏。
這樣仔細一看,她真的很好看,任何時候都是那麼好看,就連現在熟睡的樣子都是那麼迷人,就是太冷了。
安少澤單手托腮,像個小孩子,認真而深情的看著她。
身體裏的熱度開始逐漸消散,慢慢的,似乎沒那麼熱了,他感覺到身體裏的某些東西被燒盡,具體是什麼感覺,他也說不出來。
慕雅在睡夢中一個激靈,突然就醒了過來,安少澤看著她突然醒來,隨後立即站起身,慕雅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坐直身子,拿下外套,抬眸看著安少澤,眼神上下打量著他,淡淡一笑,“看來你已經沒事了。”
“我沒事了。”安少澤摸了摸汗濕的額頭,“就是有些熱。”
“熱?”
“不過現在好多了。”安少澤放下手。
慕雅想了想,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安少澤吧嗒下嘴,眨了眨眼,“嘴裏怎麼有股甜腥味。”
安少澤舔了舔嘴唇,“嘴上也有。”
慕雅轉頭看向別處,眼神閃躲,掩飾般的咳了咳,“應該是你忍受痛苦的時候自己咬得。”
慕雅看了看手腕上的表,他們來的時候六點,現在七點了,快到上班時間了,她拿起外套扔在安少澤的身上。
“回去上班。”
安少澤接住外套,看著她,話說她剛才眼神躲閃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