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知背後一定有人跟蹤,縱然說話方便了許多,可兩人卻是不敢逗留盤亙,徑直朝姑蘇彥已經查探好的方向而去。
京南民宅,穿過如同蜘蛛網一樣的小巷,終是在一個漆了墨綠色漆麵的大門前,駐足停步。
“你真的要殺人?”不及推門進去,顧臻忽的轉頭,問姑蘇彥。
姑蘇彥澄澈的眼底,泛起狡黠一笑,“你猜!”
說罷,輕笑一聲,直接推門而入。
他們進去的時候,一個麵容普通的婦人,正在浣洗衣裳,眼見兩個陌生人門也不敲,直接闖入,那女子登時從小板凳上站起身來,一麵用身前圍裙擦著手上水珠,一麵道:“你們是誰?”滿目警惕。
姑蘇彥上前,“我們是……”
不等話音兒落下,抬手朝著那姑娘後脖頸子便是一掌。
那姑娘頓時兩眼一翻,軟綿綿歪倒在地上。
“她不會武功!”顧臻指了癱倒在地上的人,眉頭緊蹙。
姑蘇彥沒有回答,而是道:“是你將她帶上山,還是我將她帶上山?”
顧臻脊背微僵,“你真的要把她帶上山交給那個禿驢?她到底是什麼身份?”
姑蘇彥嘴角微翕,吸一口氣,點頭,“是的。”
卻是沒有回答顧臻後半句。
顧臻捏拳,“她到底是什麼身份?”
姑蘇彥挑眉,“怎麼,一貫紈絝不羈的顧世子,難道也會在乎不相幹人的一條命?”
顧臻目光迎上姑蘇彥,“我原以為你和別人不一樣,沒想到,你們都是一樣的。”
姑蘇彥眼角微顫,“如何?”
“你們都是一樣的自私自利貪生怕死,你被姑蘇將軍寄放清泉寺,作為人質,來安當今陛下的心,那在清泉寺,你便需要遵守方丈的所有命令,如此,他才會在陛下麵前粉飾太平。”
姑蘇彥一語截斷顧臻的話,“我在清泉寺,本就沒有惹是生非,本就事事太平,何須遮掩!”
聲音清寒如霜。
顧臻冷笑,“可莫須有的罪名,總是容易被人信口拈來,你不敢得罪那禿驢方丈,你明明謹言慎行絕不行差踏錯半步,可你怕方丈在陛下麵前捏造事實,詆毀你,以至於損害姑蘇將軍,所以,你對他,言聽計從。”
姑蘇彥很想解釋,可幾次張口,最終卻是隻道:“你要如何?”
顧臻捏拳,死死盯著姑蘇彥,“我帶你走吧,隻要在京都,絕無人敢傷你分毫,你嫁給我,我庇佑的了你,就庇佑的了祁北姑蘇家。”
姑蘇彥笑,“你庇佑我?你還是被赤南侯下放到清泉寺自身難保的呢!”
顧臻解釋,“我和你不一樣,我隻要稍稍改邪歸正,我就還能回赤南侯府,而你,你是人質,你一輩子不能回祁北,反正你就是要留在京都,留在皇上眼皮子底下,嫁給我,不也一樣!”
姑蘇彥咬唇,“你以為赤南侯送你去清泉寺,當真是因為你紈絝不羈他無力管教?”
顧臻一怔,姑蘇彥顯然話裏有話。
姑蘇彥繼續道:“赤南侯統帥的赤南大軍,同我祁北軍一樣,隻效忠主帥卻不認君主,這是當今陛下心頭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