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秋雨離開的背影,王君容頹然倚在椅子上,眼淚複染霧氣,刑天……這條路有多辛苦你知道嗎?五年了,五年來,你可曾有想過一分一秒,可曾將我記掛在心,我早於水玲瓏與你相知,可那玲瓏殿卻昭示著你所有的真心,你要我拿什麼支撐對你的信任,刑天,你真的不可以再負我,否則,我真不知道會不會發瘋,或許我該為自己做些什麼了,至少,不可以讓你再見水玲瓏。落花嗬,怪隻怪你命不好……
夜,深邃幽冷,孤寂冷清的皇宮忽然傳來一陣劍鳴的聲響,清風苑內,董琳兒揮舞鳳凰劍,劍氣所到之處,無不留下深深的劍痕,一側,夏芯無奈看著自己的主子,她也隻能這麼看著,若上前去攔,或許對打起來也不一定,這樣的動靜已經不小了,她可不想把皇上都招來。
“好痛快啊!”董琳兒舞了差不多一個時辰,方才收劍,將其遞給夏芯。
“娘娘,這裏不比大景後宮,您的身份也不一樣,再這麼舞刀弄槍的,實在不妥。”夏芯這套話不知說了多少遍,說的她都有些膩了。
“父皇來信了?”董琳兒倒也不在乎夏芯如此嘮叨,挑眉道。夏芯擱置好鳳凰劍,轉身自懷裏將剛剛接到的密報呈到董琳兒麵前
‘吾兒:
父皇聽聞大越新納一位落妃,待探查發現,此女與大楚皇後水玲瓏相貌如出一轍,不得不憂心忡忡,若莫無雙以落花引誘楚刑天,借以攻打大楚,若敗倒無謂,若勝,那這大景堪憂,遂吾兒不管以何方法都要除掉落妃,此人萬萬留不得,另,父皇與母後甚是思念吾兒,吾兒在異地定要保護照顧好自己。
父皇’
董琳兒凝神看著手中的字箋,不禁輕歎口氣。
“娘娘,皇上說什麼?”夏芯狐疑道,董琳兒不語,將密箋遞到夏芯麵前,繼而端起茶杯,因為隻有在飲茶之際,她才會感到一絲溫暖。
“夏芯,你說父皇和母後真的惦記本宮嗎?”清澈的眸子抹過一絲黯淡,董琳兒忽然有些不確定,自從自己嫁到大越,父皇母後卻從沒有一次來看過她。
“自然是真的,隻是大景現在也算是風雨飄搖,前有大楚,後有大越,若在兩強之下生存,的確不易,皇上的苦心,娘娘您一定要理解。”夏芯看著董琳兒眼中的不確定,心底一陣心酸,有些事,她不能說,一輩子都不能說嗬。
“或許吧,至少父皇沒將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別的公主,相信父皇對本宮還是不一樣的。”董琳兒深歎口氣,此話說的如此沒有底氣,甚至連她自己都聽出心虛。
“娘娘,皇上密箋所言也不無道理,縱觀現在局勢,大楚和大越處於龍頭之勢,其他小國隻有依附之能,如果這種對峙的局麵被打破,難保其中一方沒有統一的野心,到時候,所有的小國都隻會成為砧板魚肉,任人宰割。依皇上之言,落花必是大越與大楚起戰的導火索,若先將她除掉,或許會保得大景數十年的平安也不一定。”夏芯分析道。
“落花……之前本宮也一直想不通,以莫無雙的個性,怎麼會花那麼多時間在落花身上,現在看來,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嗬!”董琳兒柳眉微挑,靈動的眸子閃爍著異樣的光彩。
“娘娘要如何對付落花?有莫無雙庇佑,應該不容易。”夏芯提醒道。
“先不急,難道你沒覺得,這後宮想要落花死的不止我們嗎?”董琳兒的聲音淡定自若,幽眸卻愈漸冰冷。看著董琳兒此刻的神情,夏芯似乎明白景王當初何以讓董琳兒嫁到大越了,看似玩略不恭的董琳兒卻是心思細膩,倒是細作的不二人選。
“娘娘的意思是…白芷晴?”夏芯柳眉微蹙,狐疑道。
“白芷晴?嗬!本宮真是不明白,那樣的智商是怎麼當上貴妃的,能活到現在已經是她的造化了!”董琳兒嗤之以鼻,不屑開口。
“娘娘指的是那個在胭脂裏麵暗下‘落雁沙’的人?”夏芯恍然。
“沒錯,恐怕那人也沒料到胭脂最終會回到碧水居,可惜冬梅死的真是冤枉,白白當了落花的替死鬼。”董琳兒冷靜分析,眸露寒芒。
“娘娘,那我們現在該做什麼?”夏芯狐疑道。
“如果能借刀殺人自然是最好不過,明日走趟碧水居,看來我要好好安慰姐姐了。”董琳兒櫻唇輕啟,妖嬈而笑。
即便寒風刺骨,即便已入深夜,皇城興華街上的百花樓依舊燈火通明,耀人眼目,鶯歌燕舞更是不覺於耳,歡笑嬉戲的**之聲蕩漾在整個興華街上,無疑成為整條街最惹眼的風景。
秋雨在暗處潛伏許久,正在糾結如何找到楚君袖的時候,忽聽一陣悠揚的笛聲自百花樓頂層傳出,她雖與楚君袖無過多交集,卻也能聽得出他的笛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