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唐小山快餓暈時,外麵終於傳來腳步聲,隨即近來三個人,為首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長相不錯,不過嘴角緊抿,一看就是個嚴肅的人,後麵跟著個山羊胡子的老頭,胳膊上挎個小箱子--大夫的經典形象。最後麵是個怯生生的小女孩,正是小荷,不過她一側臉上多了一個鮮明的掌印。一瞬間,唐小山的怒火噴湧。聽說新生兒總是會對睜眼看到的第一個人很依賴,小山可能也是如此,潛意識裏,她已經把小荷當作了最親近的人,看她受委屈,她怎能不恨。
剛要說話,已聽見那青年道:“四妹,怎麼回事,剛才小荷說得亂七八糟的。”
小山暫壓怒火,冷道:“四妹,閣下在說我嗎?我想我是失憶了。”“四妹”,真難聽,簡直像“死沒 ”,唐小山沒好氣地想道。
“失憶?”青年麵帶訝異,疑惑打量著唐小山。唐小山發誓那人眼裏有那麼一絲幸災樂禍,一定是在考慮她是不是失心瘋了吧。
“嗚嗚,小姐。”小荷顧不得禮儀,開著兩個高壓水龍頭奔過來。那一刹那,讓小山發誓以後一定保護好她,前世今生,除了阿嶽還沒有一個人如此關心她。阿嶽,她心裏微微刺痛。
“顧太醫,麻煩您快看看小姐。”小荷擔心得望著小山,可憐兮兮道。卻在接觸到青年冷冷的眼神時禁了聲。
大夫倒挺和善,不待青年吩咐便徑自替小山診起了脈。許久他“咦”了一聲,把小山的心頓時提了起來,他他他不會診出自己離魂了吧。顧太醫可不管她這裏肝顫,換了隻手又診起來。
這下連那青年也疑惑了,這顧太醫雖不是神醫,可也是太醫院的高手。“太醫,我四妹如何?”
“這,令妹並無不妥,隻是緣何失憶呢?請問小姐,您醒來可有不適?”
“沒有,隻是渾身發軟,腦袋裏一片空白。”唐小山直直望著太醫,眼神清澈無辜。
“渾身發軟隻不過是因為昏迷太久,這很正常。不過失憶就不好說了,蘇大人,可能令妹落水時頭部受到撞擊,腦袋裏有血塊或者是昏迷後發燒才導致失憶。”
“哦,那不知可會恢複。”
“這,不好說,可能忽然就恢複了,也可能永遠恢複不了。我先開個藥方試試吧,啪啦啪啦啪啦”
暈,哪來的蒙古大夫,盯著那老神在在的顧太醫上下翻飛的嘴唇,唐小山直想發飆,她沒病開什麼鬼藥方,她前世可連中藥帶西藥都沒吃過,那個誰,快把他轟出去!她這裏隻發著牢騷,卻忽視了顧太醫眼裏一閃而過的驚疑。
等唐小山反應過來,就見那青年拱手道:“有勞太醫了。”那顧太醫受寵若驚,連連作揖:“豈敢豈敢。”
“小荷,你去抓藥,然後準備些吃的,最好是粥什麼的,其他事你就負責根你們小姐說清楚吧。”
“是是。”小荷忙膽怯卻狗腿的低聲應道。
“我送太醫。”
“不敢不敢”
“……”
“……”
唐小山聽著二人客氣來客氣去得走出去,覺得牙根發癢,嘴裏酸得要冒泡。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看不見的地方,青年正問:“顧太醫,剛剛您有什麼沒說吧。”
“是。蘇大人,下官也不知該如何說,或許不說更好。”
“顧太醫,我想您理解一個作兄長的心吧?”
“是是是,那下官就說了,隻是下官醫術淺薄,或許有疏漏之處。這,依脈象看,令妹似乎停止過心跳,具體時間有多長不清楚,但絕對在一刻以上。”
“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