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軒想到這裏,也不由的有些羨慕的看向陳鳴,自己雖然如今是士族,且父親隻有自己一個繼承人,因此當父親百年之後,自己必然成為士族,但對於自己的才能,葉軒有著很大的不信任,他並不覺得自己能夠像父親一樣,在官場上縱橫,從而使得士族的頭銜得以延續,至於當一名科學家,通過科學來維持自己的士族頭銜,這也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而在士族的圈子裏,尤其是政治士族的圈子裏,隻要你一天離開權利的鬥爭場,那麼你想要回來,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這一點士族們都有十分清醒的認識,也就是說,隻要你的長輩在離開官場之後,他的繼承人沒有成為官場上的一員,那麼很快這個家族就會被邊緣化,父輩留下的政治基礎都將快速被消耗殆盡,之後這個家族即便出現了什麼能人,但想要重新進入官場的可能也會變小,隻能從基層幹起,而基層無疑是十分辛苦而又沒有什麼機會的。
正是因為如此,葉軒才會如此的擔心,他如今雖然是士族,但他本身並沒有做官的天賦,相比起陳鳴的性格,他的性格要更加桀驁一些,同時他也不太喜歡官場上受到拘束的感覺,他更加希望能夠做一名遊行天下的旅人,而不是在官場上爭權奪利的政客,但士族的身份無疑讓他受到了很大的約束,未來不出意外,他就會在父親的安排下逐漸進入官場,但這不是他想要的,但對於士族的身份,他無疑是十分珍惜的。
這也是他擔心和矛盾的地方,自己若是在官場上無法維持自己家族的地位,那麼未來自己的子嗣在士族之中隻會更加艱難,百年之後,被脫離士族的籍貫也是十分有可能的,正是因為如此,葉軒才會如此擔心,但這些擔心他並不會說出來,尤其是在陳鳴的麵前,雖然他的未來尚且迷茫,但麵對一個平民,他始終有作為一名士族的尊嚴,要讓自己在陳鳴的麵前放下偽裝,全心全意的去商談這件事情,他是無法做到的。
至於胡文,他偶然提到過,但也不會特別深入,雖然兩人之間的交情已然是兄弟的關係,但葉軒也不會將這種事說給他來聽,倒是葉軒的父親經常會跟胡文說這些話,在葉軒的父親看來,胡文無疑是一名優秀的青年,相比起自己的兒子,無疑更加適合當官,因此葉軒的父親十分希望胡文能夠娶自己的女兒為妻,然後入贅葉家,之後葉軒的父親便會安排胡文去做葉軒的秘書,如此一來,葉軒即便遇到什麼問題,胡文也可以從旁輔佐。
兩人從小一起長大,是伴讀和公子的關係,未來在官場上,胡文也一定是葉軒最為信任的人,以後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都可以交給胡文去辦,在官場上遇到難題,也可以找胡文參詳,在葉軒父親的眼中,胡文無疑會是一個輔助者,幫助葉軒成長,在官場上不至於被別人下黑手。
而對於葉軒父親這樣的安排,胡文則隻能夠選擇接受,這一點由不得他,贅婿,在這個年代,雖然不像之前一樣那麼難聽,要知道在中國這個男權至上的社會,贅婿的地位是十分低下的,他不僅僅會被妻子的家族所看不起,同時也會被整個社會所看不起,在古代的規矩中,贅婿是跟賤民屬於同一級別的,從中可以看出地位的差距,胡文心裏自然不想入贅,但沒辦法,葉軒的父親是士族,他隻能答應。
當然,這也跟葉家給他的恩情有關,自己這輩子之所以能夠讀上書,便是因為葉家的幫助,而自己家裏現在美滿的生活,胡文也認為是葉家的幫助也得以實現,因此在胡文的心中,早已經將自己賣給了葉家,無論葉家要他做什麼,隻要不違背自己心中的底線,他是不會拒絕的,至於入贅這件事,雖然依舊十分恥辱,但在這個時代,起碼不會特別被人看不起,尤其是平民入贅士族家,這其實本身並不是一件恥辱的事情,尤其是在這個年代,甚至很多平民都會對此保持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