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了十三的樣子,我很愧疚,摟抱著十三,差點就號啕大哭。十三慢慢轉身,滿眼疼惜,幫我拭淚:“不用了,我過去了。是我不好,不該這樣要求你。不要哭了,總有一天會好的,到了那時,我要你天天正大光明的跟在我身邊。”
我點點頭哭得更凶了,我們是正經夫妻,這都是為什麼?
十三見我抽抽搭搭,哄我道:“我們不哭了好不好?要不我再背你回去?”
我心向往之,可是猶豫再三還是決定拒絕:“不要,那樣難聽的話就更多了,吐沫星子也會把你淹死。我們就更沒臉了。”
十三硬拉了我背上,爽朗一笑:“怕人說我斷袖之癖?有什麼,反正已經傳開了,讓他們再傳好了,傳到京城,那些人不放心之人也就放心了,倘若傳到皇阿瑪耳裏更好,相信他會立馬調我回京了。”
我趴在十三背上,心裏甜甜的,眼淚方收,玩心又起,雙手在他項下一握拳,口裏拉著京腔韻白:“為妻給十三爺拜壽,十三爺大吉大利發大財,多子多孫多福壽。”
十三笑得全身顫抖:“有你這麼拜壽的?不過還是謝謝你,你要好好努力,好讓我多子多孫多福。”
“少來,你有那麼多老婆難道都是吃素的?跟我滿嘴摸蜜,我不吃你這套。”
十三偏頭問我:“你不信我?”
我隨口便答:“信不信到時再說,反正你若再有別的女人,我就離開,躲到天邊去,這輩子再也不見你了。與你一刀兩斷,恩斷義絕!我絕不打誑語喲!”
十三猛的放下我,捧著我的臉,雙眸透著凜冽:“你把這最後一句給我吞回去,以後再也不許提了,不管你信是不信,我十三發誓,今生絕不負你,如若食言,叫我短命早”我忽然心驚肉跳,慌忙捂住他的嘴巴:“不準發誓,我信你就是。”然後雙手合十,閉目禱告:“天,地,君,親,師,過往的神靈鬼怪,地上的散仙聖人都聽了,剛才的誓言不作數。我們開玩笑的,千萬不要應誓。”
十三嗤笑出聲:“每想到你個小丫頭還真迷信,我又不會負你,自然不會應誓,你那麼緊張幹什麼?”
想到十三的早逝,我眼底有了濕意,拉緊十三的手,與他五指交叉而握,眼眸脈脈,鎖住十三明媚的眉宇,無限情義湧動:“就有那一天,你也不用怕,即便天誅地滅,我總在你身邊陪著。”
十三摟著我疼愛,“我知道,我相信,別擔心,我們不會走到那一步。我保證。”
分離總是使人傷懷,十三的誓言又讓我難以釋懷,回程時,我臉上鬱鬱不歡,屢屢回頭張望,十三那蕭索的身資猶如釘進我肉裏的釘子,讓我時時生痛,無法拔除。小十七偷瞄我數次,終於開口,聲音透著幾絲哀怨幾絲不甘:“盈盈,我十三哥就真有那麼好?你就那麼喜歡我十三哥?剛分開就這個樣子。至於嗎?”
我看了看小十七,他眼裏的落寞不甘讓我不安,我看著他的眼睛堅定的點點頭:“恩!小十七,你若不願叫我嫂子,就叫我姐姐,或者叫我嶽思盈也可以。”
“我我我偏要叫你盈盈。”小十七忽然狠抽幾鞭,飛馳而去。
看著遠去的小十七,我長長的歎息一聲,以緩解心裏的鬱結,不是我狠心,長痛不如短痛,我必須及時掐斷他無望的希穎,以免誤了他自己的好姻緣。
十七再見我的時候,對我的稱呼取了個折中叫法盈盈姐,他們叔嫂之間早有這種叫法,也算過得去。
十月初三,老佛爺的壽辰,我化了五百兩白銀在琉璃廠給老佛爺掏了一件靈龜拜壽的白玉山子。
初三早晨五鼓,負責宮廷儀仗的鑾儀衛,在慈寧宮門前陳設太後的儀駕,雅樂的樂器設在慈寧宮的簷下和門外。
天亮時分,康熙皇帝率領大臣前來慈寧宮,朝賀太後。老佛爺身著禮服,在雅樂奏響中升坐慈寧宮寶座,皇帝率王公向太後行三跪九拜禮,午門外的官員也同步行禮。
然後德妃娘娘率嬪妃、公主、福晉、二品以上福晉,向太後老佛爺行六肅三跪九拜禮。原本是該皇後率嬪妃等人給老佛爺拜壽,隻因康熙後位虛懸,所以由新晉封的皇貴妃德妃娘娘行使皇後職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