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胤禟已死,八爺黨精英隻剩十四爺了,諸王大臣再次合詞奏議,落井下石,要求將胤禎立即正法。
雍正派了圖裏琛去威脅胤禎:“阿其那在皇考之時,爾原欲與之同死,今伊身故,爾若欲往看。若欲同死,悉聽爾意。”
據說,十四當即咆哮,“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
雍正大怒,將十四獨自禁錮於景陵,下令撤換了十四所有侍從守衛,宮女太監及侍妾,並嚴令所有太監宮女侍衛,誰敢私通十四,內外傳遞消息,於十四同罪,斷絕了一切聯係,讓他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十三去乾清宮跪了半夜,最後,那拉去跪了,雍正還是不鬆口。
怡怡去給十三與那拉送自製的跪墊,雍正怒了,“你也來給你十四叔求情?他就這麼得人心?”
怡怡拉了雍正軟軟糯糯的哀求:“皇阿瑪開恩,怡怡又不認識十四叔,怎麼會為他求情呢?怡怡是看皇額娘身子不好,十三叔腿上又有舊疾,如果皇額娘與十三叔病情加重,著急的還不是皇阿瑪?您就開恩,讓兒臣給皇額娘十三叔加個墊子吧 !怡怡知道,您最心疼皇額娘十三叔於怡怡三個人了,您一定會答應的,是不是嘛!”
雍正終於軟化,同意讓十三前去景陵勸說十四。
十三知道十四是牛脾氣,不動用非常手段不能奏效,於是想帶玉鳳母子一同前去,不料玉鳳隻同意讓念念前去景陵,自己誓死不願意同去。
我與十三一起帶了十一歲的念念(弘昑)與九月中旬前去景陵。
初見十四,我驚詫於十四的落拓,被囚禁的十四焦躁爆烈到了極致,往日的神采飛揚已不複存在。
十四臉上胡子拉碴,手裏拿了酒葫蘆當水喝,見了我們一行,目露凶光,胸脯子拍得山響,“雍正忍不住了?殺了八哥九哥還不罷休,派你來殺我來了?來呀,來呀,動手呀,爺我要是皺下眉頭就不是聖祖爺的兒子。”
十三揮退侍衛,自己找個地方坐下,“十四弟,你這是何必呢?你這樣子鬧下去對你有什麼好處?你與四哥是嫡親的兄弟,如何猜忌到這種地步?四哥若真要殺你,你還能好吃好喝的活得到現在?”
十四仇視的看看我看看十三看看念念,“哼哼,那是他有愧,他心裏有鬼,他知道對不起我。他奪了我的江山,難道他不該好吃好喝供著我這個債主嗎?你既然不是來殺我,來幹什麼?來跟我顯擺你的風光?你的榮耀?你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還是來顯擺你豔福不淺,子孫延綿?”
念念不認識十四,見他對自己阿瑪不客氣有些氣惱,準備上前說話,被我死死摁住了。
十三冷冷的看著十四,“奪了你的江山?江山何時成了你的了?四哥奉皇阿瑪的遺詔繼位,名正言順,何來一個奪字?”
十四跳起來指著十三的鼻子,“既是奉召繼位,那麼為何你又帶兵進宮?”
十三示意我出示金牌令箭,
“如果是你繼位,皇阿瑪為何賜能夠調動兵馬的金牌令箭給盈盈?
皇阿瑪如果想讓你繼位,因何在明知自己身體欠安的情況下,仍下令讓你返回前線?
皇阿瑪英明一世,如何會讓繼位者身陷險境,離京千裏?
你好好想想吧!”
十四大概一貫被人灌輸的就是,十四如何變成了第四這樣子的無稽之談,此時聽到了另外的聲音,有些不能置信的喃喃自語,“皇阿瑪真的沒看上我嗎?那為什麼叫我做了天子一般威儀的大將軍王呢?”
十三不動聲色提醒十四,“你為什麼不想想,皇阿瑪明知陝甘總督是軍隊的咽喉命脈,為什麼又讓年羹堯做了陝甘總督呢?”
十四一番沉思,繼而神情委靡,淚眼婆娑,“皇阿瑪,您看不上我,為何又賜我非常的威儀?您置兒臣於何地?我一生光明磊落,為何到頭來連我最親的阿瑪也騙了我。雍正還鼓動我的兒子反叛我。這就是我的好阿瑪!好哥哥?好兒子!哈哈哈!”
十三待他歇聲,冷笑一聲喚過念念,“念兒,過來見過你十四叔!”
念念(弘昑)過來有板有眼的摔袖打千,“侄兒 拜見十四叔,十四叔吉祥!”
十四在看清念念的麵容後,臉上有了急劇的變化,青轉白,白轉紅,有吃驚,有悔恨,也有眷念,伸手扶起念念,“你今年幾歲?你母親是誰?”
念念得到十三默許,回頭一拱手,“回稟十四叔,侄兒弘昑,五十五年丙申八月初九日卯時生,外公頭等護衛金保,母親閨名,上玉下鳳。”
念念在十三示意下告退出去。
十三看著悵然若失的十四問道,
“你看清楚他的長相沒有?
其他不談,對著這個孩子,你還能說自己光明磊落嗎?
你知道大臣們收羅了你多少款罪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