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如果沒有必要他絕不回來。可是這次還是不得以回來了。
從自己過往的曆史中清醒過來,尹廣介向空姐要了杯純淨水。看著一位年輕的空姐紅著臉又假裝鎮定地向他們走來,陳影揶揄道:“嗬嗬,廣介,幾乎每個女人看到你都會心動呢!這個年頭陽光型的不吃香啦。究竟從什麼時候開始流行你這種陰森,冷酷型的呢?唉,鬱悶啊。隻要再當你經紀人一天,我就永遠是光棍啊!”
接過空姐手中的杯子,尹廣介也調侃著:“不然今晚那個空姐讓給你。”
“靠,老子不用你的施舍!不過等你牡丹花下死的時候,我會善良地幫你收屍的。所以現在你可以盡情地縱欲。哈哈哈。”
“要是有那一天,我會把財產全部留給你。然後變成鬼魂附在你身上幫你勾引女人。”
“尹廣介!你夠狠毒的啊!”
“知道就別惹我……對了,說正緊的,不是讓你盡量別接需要在S城停留的case嗎?你這次居然不跟我商量就接一個什麼狗屁廣告!你找死嗎你?!”
唉,又扯到這個話題了!老爸一直逼他:說這次無論如何都得把廣介帶回S城,不然就別進陳家的門。看來命中注定他們陳家就得為姓尹的做牛做馬啊!老爸是管家,兒子呢,嗬嗬,說好聽點是經紀人,其實根本就是保姆,司機,兼搬運工。六年來一直被夾在中間,都快被逼死了。一邊是死黨,一邊是老爸,他陳影就這樣被他們踹來踹去的:幫著這邊瞞那邊,又為著那邊哄這邊。有時候,他經常罵廣介,幹嘛天大地大不死遠點,偏偏跑來英國。
而廣介就說因為搖滾。記得是六年前,那時候陳影還在英國留學,有一天老爸打電話給他,簡單說了一下尹家的情況,然後又說廣介到英國去了,讓他去找廣介。其實陳管家意思很明顯:雖然一氣之下和廣介斷絕了關係,但是尹宏心裏還是記掛這個兒子的。可又礙於麵子,甚少表現出來。於是陳管家就在中間充當了好人,幫主人暗中照顧廣介。誰知後來他又突然跑到了英國學音樂。所以這老好人的位子當然就得兒子陳影來接替了。於是這六年的時間,他瞞著廣介,時時向老爸彙報情況。唉,也是在這段時間被廣介傳染,陳影也迷上了音樂。
本來決心和哥們兒一塊搞音樂,不幸的是後來發現沒有天賦:不但作曲成績平平,連一副好歌喉都沒有。可是中途放棄,他又不甘心。後來就決定當廣介的經紀人,讓這個音樂奇才幫自己完成夢想。而這小子也辦到了:他和韓國的Erik、日本的Allen一起組了Sea樂隊。
此後在日本發行的第一張中文名為“義”的專輯為他們打開了攀往高峰的大路。三年前Sea解散後,廣介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成功轉型為音樂製作人,主要推出一些新人而他也偶爾推出一些個人單曲。就這樣,陳影以經紀人的身份跟著尹廣介在音樂之路上不斷奮鬥,看著他一步一步登上顛峰。他想尹宏心裏也會為這個兒子驕傲吧。雖然父子倆在六年裏不曾見過一麵,但是為了能讓尹宏至少可以離兒子近一點,陳影以S城是國際大都市為由,籌劃了兩次Sea在S城的演唱會。他還冒著被廣介砍死的危險,把票偷偷送到了尹家呢!至於後來尹宏有沒有來看兒子的演唱會,陳影就不得而知了。這次也一樣,由於上星期陳管家打電話告訴陳影:尹宏的身體快不行了,想臨死前見一見廣介。唉,為什麼人總是到了無可挽回的關頭才會後悔呢?他知道廣介的個性,所以事先沒告訴他真實情況,就從眾多來自S城的大公司發出的廣告邀約中選了熟人孫清的公司,暗中為廣介接下了一個香水廣告代言。在廣介大拳即將揮到他臉上的時候,他討饒說那家公司是最好的朋友開的。就當賣他陳影這個麵子吧,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於是“奸計”得逞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他打算到了S城市後,等快馬加鞭地把廣告草草了事,再用一切非暴力或暴力手段把廣介一定帶到尹宏的病榻前。這次任務真是重中之重啊!
上飛機後,陳影被心中這個懸著的巨石弄得七上八下的。他不自覺地拍了拍廣介的肩歎著氣。而尹廣介沒好氣地拍掉他的手,繼續嗬斥他:“陳影,你以後再給我搞出這種先斬後奏的事情,我就殺了你!”
可憐的陳影攤開雙手,聳了聳肩,無奈地說:“唉,要是能有下次,我也很期待啊!誰知道我還能不能活著走出S城?”
尹廣介似乎聽出了什麼弦外之音,他狐疑道:“你又有什麼陰謀?別給我再搞事了。你知道我幹嘛不願意回來。你和陳叔就別多事了,我不會和那個家再發生任何交集的。這次趁我拍廣告的時間裏,你們父子倆好好聚聚吧。不然這一走你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有空回來看他。”
陳影聽了尹廣介這番難得的人話,“感激涕零”地哀求:“那勞煩您在S城多待會,讓我把老婆找到,兒子生出來,然後全家總動員為您效犬馬之勞吧!不然的話,我這一生就要跟著你做流浪的單身漢了!我真的很可憐!”
尹廣介冷笑道:“如果你在一個星期內可以完成你所說的上述各項請求,我就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