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柴雲走過去一問,每個蝦夷奴隸才不過隻一百文錢,真是便宜得不象話,楊靈付了錢後,五百多個蝦夷奴隸被奴隸販子驅趕著上了大船。
楊烈衝宗柴雲說:“既是你買來的,那麼就交給你全權處理好了,我先走了!”話剛說完,就腳底抹油——溜了。
宗柴雲也沒客氣,吩咐好好招待這些蝦夷,給他們好吃好喝,但暫時還不能解開繩索,並且全都關進大船的底艙,派有專人負責看管。
這些都還好辦,難題是沒人懂得蝦夷語言,根本無法溝通。虧得宗柴雲極有心計,他想出了一個鬼點子,那就是故意利用各種的機會,創造出唯一的條件,逼迫蝦夷們說話,然後記錄下他們的發音。
例如,因為手被綁住了,他們要小便的時候,就會大聲喊叫道:“噶多……”短短數日之間,宗柴雲已經掌握了接近一百個蝦夷詞彙,還別出心裁地直譯成漢語的發音,並且記錄在紙上。
李充做生意有個訣竅,那就是賄賂先行。所有與貿易、治安有關的日本地方官員,無論官職大小人人有份,利潤均沾,結果自然是皆大歡喜。
大官多送些茶葉、瓷器、化妝品、藥材、書畫、文房四寶等物,小官則是直截了當的塞銅錢,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官吏們大開方便之門,楊烈的貨物自然通行無阻。
由此看來,腐敗這玩意,無論中西,古代或是現代,都是人類政治史上難以杜絕的癌症,而且必將繼續以各種名目存在下去。
正走著,楊烈忽然想起了源義親的事情,於是和宗柴雲詳細說了一遍,讓他偷偷去打聽一下源義親的底細。
宗柴雲滿口答應了下來,然後說:“我要離開幾天,去拿回畫好的日本全圖,另外……”楊烈搖了搖頭說:“這些事情不需要告訴我,早點回來便是!”
宗柴雲盯在楊烈臉上,滿含深意地說:“你不怕我找人來殺了你?”楊烈悠閑地說:“你不會的,我信任你!”
宗柴雲哈哈大笑道:“你信任我?連我自己都不信任自己……哈哈……”揚長而去。
兩人分手後,楊烈帶著人在街頭閑逛,心說,若是把幽蘭帶來,不知道會歡喜成什麼樣子?
想了想,楊烈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將來再帶她來逛街吧!
博多之行收獲頗豐,李充興奮地彙報著成果,他樂嗬嗬地說:“閑雲,還沒回國,我們手裏的財富就已經是好幾百萬貫了。唉,早知如此,當初若是多帶些貨物來就好了!”
楊烈淡淡一笑,平靜地說:“別不知足,第一次能有這樣的成果,已經大大超過我的預期。再說了,將來我們可以天天來做生意,把日本人的錢統統賺來!”
李充自信滿滿地說:“按照這種速度,不出三年,我們就可以賺到幾千萬貫,甚至上億貫!”楊烈怕他得意忘形,馬上潑了冷水:“日本國人口不過千萬,市場容量隻有那麼大,別高興得太早!”
李充笑道:“別的國家不敢說,日本國我敢打包票,初期可能賺得多一些,穩定下來後,平均一年賺它個三、四千萬貫是沒有問題的!”
楊烈好奇地問:“有這麼多?”
李充解釋說:“日本國自從奈良時代以來,國內很少有內戰,人口也增長很迅速。幾百年來各地的貴族及大莊園主們積累的財富極為龐大,擁有幾十萬貫以上財富的人多如牛毛,而且他們對於咱們大宋國的物品都情有獨鍾,不惜重金求購。”
楊烈有些慚愧,他自詡為研究日本曆史的專家,可是對於日本的社會情況還不如商人出身的李充了解,看來學有專精此話一點不假。
過了幾天,宗柴雲帶來了日本的全圖,以及五十名馴馬師和三百匹大宛馬,他直接用船運到了博多港。神駿的大宛馬根本不可能由陸路運輸,否則肯定會被武士們搶劫一空。
楊烈誇獎了幾句,宗柴雲搖頭晃腦地說:“等我們有錢了,養一支軍隊,若是抓住時機來個突然襲擊,必然可以統治整個日本國!”
“萬萬不可!”李充倒吸了一口涼氣,宗柴雲的口氣大得離譜,簡直是在癡人說夢。
楊烈卻不以為意地鼓勵道:“平鬆,說說你的高見!”
宗柴雲剖析道:“子思兄可能不太清楚日本國上層貴族們的權力架構!當今的日本國軍備廢馳已久,朝廷的那些軍隊都已經不堪一戰。白河上皇所倚仗的不過是源平兩家的武士罷了,而且每家的武士數量也不過萬人左右。不僅如此,兩家比較核心的武士的數量都不足千人,其餘的武士絕大部分都是未經過正規訓練,臨時征召來的農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