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人離開，很快木桶和熱水搬進了房間，然後春風夏雨走了進來。
“出去！”十月的天夜裏的兩個字更顯冰冷。
“是！”兩女身子一顫，然後低頭後退離開房間。
莫宸看著冒熱氣的水，眯眼看著蒸騰的熱氣，房門再次敲響，莫宸隻是嗯了一聲。
“小少爺！”莫正反手關上門，卻沒有再向前走一步。
“你是當真不知，還是掩飾的太好？”莫宸扭頭看著門口的人，屋裏即便燃著不少燭台可是依舊不能哪裏都亮的通透。
“老奴伺候老爺二十餘年，看著莫家從小商鋪壯大到現在的局麵，但也是近幾年才做了莫府的二管事，老奴也是今日才知莫府還有這些厲害的人，以前隻當是普通的護院......”莫正普通跪地，暗怨自己倒黴，今日沾染上這樣的事。
“不管是什麼，水落石出不過是早晚的事，”莫宸雙眼一閉合，緩緩的躺下“看在你幫我擋刀的份上，你今夜就在房裏照顧我吧！”
“老奴明白！”
“起吧！”
心慌恐懼彷徨無措，甚至感覺自己要崩潰一般，今天的事即便自己一開始就做了最壞的打算，但是卻不能真的麵對，那反光耀眼的刀光，那兩隻顫抖的箭還有那噴向自己的鮮紅，一切就像剛發生一樣，每想一遍都又像在經曆了一便似的。
一遍遍告訴自己，是為了不被殺死，人是自私的，既然總有一個要死，就不可能是自己，可是二十多年的生活環境和教育模式，讓自己知道殺人償命，即便這裏是那般的平常，可是自己卻不能一時之間轉換過來，自己不是大能也不是聖人，即便自私也沒到喪心病狂的地步，那可是殺人，自己連魚都沒殺過。
不安不是怕自己要償命，而是心理上的彷徨，兩種社會觀念讓自己簡直要崩潰了，莫宸緊握著拳死咬著牙，想發泄心中的鬱氣卻不能喊不能叫，再這樣下去自己是不是就要發瘋了。
那個莫家，那個莫決良，他這二十多年都做了什麼，莫宸第一次慶幸，慶幸奶奶和爹娘沒有和他一起，不然現在的自己會如何讓莫宸不敢去想，那個家有一開始的抵觸到現在的恐慌，這樣的事麵對一次都讓自己這般無力，若是在那裏......
房間裏是安靜的，靜的讓人心慌，等莫宸自己理清楚情緒稍微平穩，這才穿鞋下床。
“小少爺！”莫正一直站在門口的位置，看到莫宸下床連忙上前。
“你的胳膊怎麼樣了？”莫宸還不到把嘴，視線正好對上莫正的胳膊。
“謝小少爺關心，老奴無視。”莫正點頭，忐忑的心瞬時平靜，怕什麼？那個家的神秘為自己掀開了幕簾的衣角，探究是死無全屍，不去卻已經被注意上，若不小心謹慎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不過好在自己在莫宸麵前還是好的，哪怕是一點好感也讓自己安心。
“小少爺要沐浴？水已經涼了，老奴......”
“不，”莫宸搖頭打斷莫正的話，一邊脫衣一邊抬頭看著為自己要忙活的人“我早就已經沐浴完睡著了，隻不過不想被打擾所以明早才能讓人把木桶搬出去！”
“可是......”莫正不解莫宸的話，人明明......在自己想的時候看到莫宸已經一腳邁進木桶，慌亂上前“小少爺，現在夜裏涼，若是涼水沐浴會生病......”
“我生病，頭疼發熱迷糊不清是被嚇到了，我沐浴的水是熱的，”莫宸沒入水中，感覺周身泛起雞皮疙瘩，水還溫著，但是相比較身體的溫度是涼的，何況是入秋的天，好冷，但是莫宸去咬緊了牙關，抬眼看著幹著急的人“你懂嗎？”
“我......”莫正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會認識到這樣的莫宸，他的早熟與穩重自己自然知道，隻當是孩子自小受苦所以才會自己成長，但是這樣的心急讓莫正不敢相信，可偏偏事實就是如此，這個發現讓莫正都忘了自己的身份，好久才反應過來，然後後退兩步，彎腰腰“老奴明白！”
莫宸閉上雙眼，水中的手早已握拳，感覺到房裏的燭光黯淡，知道莫正在吹去多餘的蠟燭。
秋日的晨光是清澈明亮的，即便是暖洋洋的日光都少也夏日的炙曬。
三層樓的大客棧，三樓上方的早晨是沉靜的，不是人還未醒，而是人人擔憂。
即便大家都坐著自己的事，但是目光卻是不是的轉向三樓的房間。
“小少爺怕是嚇到了！”莫家藥房的老郎中把了脈問了話，好久才開口。